。”
聽到這句話,那大夫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又不失速度的從王帳中退了出去。
李福看得分明,站在當口小心翼翼的勸到:“陛下,您身上的傷……”
“無事,你也下去吧。”
李福本想再勸一勸,但見蕭景逸一雙眼睛全都落在蘇晚身上,理智的住了嘴。
現在就是希望蘇晚這個姑奶奶快點醒過來,沒看見陛下臉上的神情都快凍成冰了嗎?
蕭景逸伸手碰了碰蘇晚燒得通紅的臉,不由得想起來之前躺在她懷中時溫暖的感覺。
想到秦雷說的話,他黑沉的眼睛裡有暗潮在緩緩流動。
“孤就信你一次。”
“你可別讓孤……失望。”
不過一會兒,李福便端著藥碗停在了王帳門口,為了防止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他咳嗽了一聲,在外說:“陛下!蘇姑娘的藥熬好了,奴才這就送進來嗎?”
“進來。”
李福端著托盤,緩步走了進去,發現蕭景逸正披了一件衣服手中拿了封摺子坐在離蘇晚躺著的床有一段距離的案前。
李福端著托盤不上不下,但他能夠在蕭景逸手底下活這麼長的時間,自然是個通透的人。
他裝模做樣的站在原地,唉聲嘆氣:“陛下,蘇姑娘現下還睡著,這藥……”
蕭景逸撇了他一眼:“放下。”
“然後給孤滾出去。”
他說話雖然無情,但語氣並沒有指責,李福頓時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了床邊的春凳上:“是,陛下!奴才馬上就滾!”
李福走後,蕭景逸放下手中的摺子。
他披著衣服走到床邊坐下,皺眉喚道:“蘇晚。”
蘇晚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對他的聲音不敏感,聞言只是皺了皺眉。
蕭景逸從未照顧過人,見蘇晚沒醒,抬手便拿著藥碗,從裡面用湯匙舀了一勺中藥便抵住蘇晚的唇倒了下去。
很顯而易見的,深褐色的藥汁直接從蘇晚的嘴邊流了下去。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蘇晚的唇。
隨後乾脆用一隻手抓著蘇晚的下巴,強迫她微微張開嘴,另一隻手直接把藥倒了進去。
蘇晚在睡夢中只覺得口鼻裡傳來窒息的感覺。
她像是被人淹進了湖水中,又苦又微微發燙的河水直接從她嘴沖刷而下。
這水流太快也太急,蘇晚呼吸一窒,頓時咳嗽起來。
一咳嗽,那藥水瞬間進了氣管,令她昏迷的腦子都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發著蒙。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想在她睡覺的時候殺了她?
蘇晚咳得本就因為高熱而泛著紅的臉龐更紅了。
待她看見眼前舉著一隻白瓷碗的人時,她呆住了。
蕭景逸皺眉看著手中的碗,和蘇晚咳得通紅的臉,面上的神情有些困惑又有些踟躕。
蘇晚咳了半天,好不容易平緩了呼吸,便聞到從自己身上傳來的一股難聞的中藥味。
結合蕭景逸舉著碗難得的呆愣神情。
她立馬瞭解了。
當皇帝就一點常識都沒有嗎?給躺著的人灌藥!蕭景逸,你可真是個人才!
她沒嗆死都是命大!
蘇晚咳成這樣,即便是蕭景逸也知道自己的“照顧”方式似乎有了點問題。
他捏著碗的手有些緊。
“陛下,下次喂藥的時候能不能等我醒過來再說?”蘇晚心有餘悸的按著自己的胸口,一雙眼睛因為咳嗽變得通紅,像只兔子。
蕭景逸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把碗重新放到了托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