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屏風後的軟榻前面。
樓清澤坐在床榻邊上,神色有些故作鎮定的安靜。
他衣襟處還敞開著,正垂眸看向虛空之處,聽見蘇晚的腳步聲時,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夫君?”蘇晚走到他身邊,把手中的藥箱放在了旁邊的矮凳上,“我若是直接動手,夫君不會又誤會我吧?”
樓清澤右手握拳,輕輕抵在唇上:“你動手便是。”
“行啊,夫君可不要又誤會我了才是,”蘇晚伸手輕輕的拉開樓清澤衣襟,狀若無意的說,“畢竟夫君現在身體欠佳,若是想要做其他事情,也得身體好了再說。”
樓清澤聽見這話身形微微僵硬了一瞬。
到現在,他倒也知道蘇晚這話不過只是玩笑。
樓清澤身邊大多人都對他極為恭敬,因此蘇晚這番舉動便顯得尤為不同尋常。
好像他真的只是她的夫君或者友人一般,半點對他的膽怯也無。
又好像,他在她面前,這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他坐在原地不動,蘇晚見他終於沒有太大的抗拒後,直接俯下身徹底拉開他微微敞開的衣襟,隨後目光停留在他胸前的繃帶上。
樓清澤倒也沒有說錯,他胸前的繃帶上只滲透了一點血跡,看他面色,似乎也恢復得挺好。
蘇晚目光認真,直接解開他胸前的繃帶,敷上一層金創藥後,又用乾淨的繃帶換了上去。
她手指有些微涼,不小心碰到樓清澤的面板時,還會引得他肌肉微微緊繃。
從蘇晚的角度看過去,甚至可以看到他小幅度顫抖的纖長睫毛。
這個時候,他身上原本屬於攝政王的冰涼氣勢消減到了極致,令他整個人都有點意外的乖巧感。
但蘇晚知道,這只是他偶爾露出的冰山一角的脆弱。
這並不是他的本性。
但一個時常冷酷的人偶爾露出這樣的一番神情,也是極為富有迷惑性和魅力的。
蘇晚回過神,手上的動作不停。
樓清澤垂眸不語,目光停留在蘇晚身上。
那股莫名的香氣不斷從她身上侵入他的鼻尖。
這幾日為了躲著蘇晚意,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體內的毒素因為這個原因漸漸的在他的身體中蠢蠢欲動,到了夜間甚至會有熟悉的疼痛感從四肢百骸緩緩萌發。
有好幾次,他都想走到蘇晚的房門前,但他卻並沒有那麼做。
而此時,當他又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時,蠢蠢欲動的痛楚彷彿突然凝滯起來,身體的舒適度達到了一個令他都有些放鬆的程度。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甚至深呼吸了一口氣。
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樓清澤頓時抿了抿唇。
他眼神幽深的看著一無所知認真換藥的蘇晚意。
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大。
“你身上的……是什麼味道?”樓清澤清了清嗓子,問道。
蘇晚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可以解樓清澤身上的毒,但她身上但味道來自於身體本生,並不是擦了什麼香粉的緣故。
“味道?我身上有味道嗎?我沒有擦什麼東西的。”蘇晚裝作不知,回答道。
樓清澤手指微動,看著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不確定道:“真的?”
“比真金還真,”蘇晚一邊說著,一邊又道,“夫君難道從我身上聞到了什麼味道?”
樓清澤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蘇晚卻湊近了他一點,眼眸中帶著些狡黠:“夫君既然親自問了,那味道定然不差,難道夫君喜歡這個味道?”
樓清澤微微側開身體,語氣有些遲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