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軟弱的表現,而是你在表達愛你的母親。你愛她,對不對?”
“非常非常愛。”他哽咽了聲,終於不再忍哭,只是仍然舉止優雅,不像鬱西安娜,好像恨不得人家看不到她有多“悲傷”似的,如果論起表演,這也太誇張了。
這番話落到一邊里昂的耳朵裡,令他深深的看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似乎……還有些感激。可鬱西安娜的臉色卻更為精彩,掛著眼淚,可眼神卻怨毒,恨不得目光化為利箭,把我這個“情婦”和劉易斯這個小“拖油瓶”雙雙殺死。到時候,她就能當親王夫人了,過幾年她再生個兒子,繼承這片看似苦寒,實則肥沃的土地。多麼完美,多麼幸福。
可惜啊,我不會讓她得逞的。一個尼娜虎視耽耽,一個鬱西安娜明目張膽,以後的日子怕不好過,但為著懷裡哭泣著的小劉易斯,我不介意邪惡下去!
“什麼時候的事?”里昂終於開口詢問,聲音沉痛,但也平靜。
親王夫人的病拖了很久了,從生下小劉易斯就開始,油盡燈枯是必然的結果。活著,對她而言其實是一種痛苦,若不是母愛偉大,她放不下自己的兒子,可能撐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今天早上。”鬱西安娜抽噎著,“幸好我來了,不至於讓表姐身邊沒有人,讓她孤單的離開。也許這就是神的旨意和召喚。”
她率先到了北諾曼,一沒經過里昂允許,二速度這麼快,實在缺失了貴族禮儀和基本常識,又怕有人懷疑親王夫人之死,但她陪伴了親王夫人最後的時光,這恩情足以把那兩者抵消,後一者打破。誰說鬱西安娜只一味會強取豪奪來著,該用心機的時候.她半點不落人後的。
不過,里昂是傻的嗎?這世界上最失敗的人,就是把別人當傻子的人。只是里昂怎麼還讓她趴在他懷裡,看得我心頭火蹭蹭的住上竄。
“感謝你陪伴著她,我們先回去再說。”里昂終於拉開鬱西安娜,但公爵小姐卻悲傷得不能自抑,剛才策馬飛奔還行,這會兒卻連站也站不住了,侍在里昂的肩膀上,哼哼嘰嘰,膩膩歪歪,著樣子得和親王殿下共乘一騎才行。
我也不說話,直接提馬到里昂身邊,把小劉易斯遞過去。這種時刻,父親的溫暖會令小劉易斯安心的。
里昂僵了一下,似乎不習慣與兒子太親近。但小劉易斯淚溼的小臉軟化了他,他不著痕跡的推開鬱西安娜,而我更不著痕跡的以馬隔開二人。
我看到小劉易斯開始時有些瑟縮,大約是怕軟弱的哭泣惹惱了一向強硬的父親,但隨著里昂笨拙地嘗試輕輕拍他的背、撫摸他的頭髮、還輕聲呢喃著什麼,小劉易斯短短胖胖的胳膊開始環住父親堅強的頸項和肩膀,哀哀哭泣的臉上帶了些安全感出來。
只有父親,山一樣的男人,才會讓他感到踏實,那是任何人,包拈我在內也無法取代的。至於某些人恨我破壞她的機會,恨不能殺了我,卻不在我考慮範圍內。有招就使,沒招去死,我管你你老大貴姓啊。
一行人默默無語的回到城內,回到領主的大屋。一路上,到處著到哀傷哭泣的人們,可見親王夫人平時人緣極好,雖然病著,卻深得愛戴。
我低眉順目的是在人群中,儘量不引人注目,免得被有心人生事。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快進主屋大門的時候,一顆石頭凌空打來,我沒有提防,被打中手腕,疼得我輕叫一聲,感覺腕骨都斷了。而且還沒等我找到行兇者,又有幾塊石頭打在我身上,一次比一次疼,還有小孩子們大聲而憤怒地喊叫聲,“燒死東方女巫,夫人就是被她害死的!”
事發突然,我心裡又轉著其他念頭,一時之間居然有點無措。不過鬱西安娜就站在我身邊,雖然她低著頭,卻仍然被我看到她嘴角上彎,笑得極為幸災樂禍。還有點……奸計得逞的快樂。
呀?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