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瘋。
他也想能找到個可以互相傾訴、互相安慰、互相瞭解的伴侶,卻又始終不敢將自己的情感付出去。
他已在自己心的外面築了道牆,別人的情感本就進不去。
他只有到處流浪,到處尋找。
但尋找的究竟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常常會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對高亞男那麼殘忍。
也許他始終都是在愛著高亞男的。
可是他自己卻又拒絕承認。
“人們為什麼總是對已得到的情感不知加以珍惜,卻在失去後再追悔呢?”
這種痛苦,也許只有楚留香才能瞭解。
因為楚留香也有著同樣的痛苦,只不過他比胡鐵花更能剋制自己——但剋制得越厲害,痛苦是否也就越深呢?
胡鐵花暗中嘆了口氣,告訴自己,“我的確累了,而且有點醉了,我應該趕快睡著才是。”
痛苦的是,越想趕快睡著的人,往往越睡不著。
張三也睡了,而且已開始打鼾。
胡鐵花悄悄爬起來,摸著酒瓶,本想將張三弄醒,陪他喝幾杯。
也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輕得就彷彿是鬼魂。
如此深夜,還有誰在走動?難道也是個和胡鐵花同樣寂寞,同樣睡不著的人?卻不知是不是也和胡鐵花同樣想喝酒。
喝酒正和賭錢一樣,人越多越好,有時甚至連陌生人都無妨;酒一喝下去,陌生人也變成了朋友。
“不管他是誰,先找他來陪我喝兩杯再說。”
胡鐵花心裡正在打著主意,忽又想到在海闊天船上發生的那些事情,想起張三方才所說的那些話。
“難道這條船上真藏著對我們不懷好意的人?”
想到這裡,胡鐵花立刻開了門,一閃身,魚一般滑了出去。
走道里沒有人影,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對面一排四間艙房,果然有人住,門縫下還有燈光漏出。
胡鐵花真恨不得撞開門瞧瞧,躲在裡面的人究竟是誰?
但裡面住的若真是原隨雲的姬妾,那笑話可真鬧大了。
胡鐵花伸出手,又縮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