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依被拆穿了心思,有點尷尬,挺著脖子眼神閃爍地說:
“我並沒有擔心大姑娘……我的確有點擔心大姑娘。”她在他不相信的眼神裡只好改了口,摸了摸嘴唇,“我只是怕公孫公子仕途不順心心裡煩躁會欺負大姑娘,而且大姑娘到現在還沒有身孕,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公孫大夫人對她很不滿意,成天逼著公孫公子納妾。”
“若當真因為仕途不順心就回家欺負老婆,那算什麼玩意兒!若當真身子沒問題卻生不出孩子,那一定是公孫霖上輩子造的孽太多,即使納妾也洗刷不去他上輩子的罪過。”墨硯又在她挺翹的鼻尖上彈了一下,“你有那些閒工夫擔心別人家的日子,還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總是本末倒置,希望看別人好,卻任由自己亂七八糟,你是笨蛋嗎?”
阿依皺了皺鼻子,不服氣地道:“我現在很好,哪有亂七八糟!”
墨硯哼了一聲。
“墨大人,”阿依突然想起來,對他說,“我給你做點肉乾帶上吧,去打仗肯定缺衣少食,你又沒有肉就不行,我給你做點肉乾藏起來你帶著?”
“……這樣不好吧。”墨硯還真有點心動,倒不是擔心邊關缺衣少食,他是想吃她做的肉乾,不過想了想還是理智佔據上風,搖搖頭,“算了,等我回來再吃吧。”
阿依話一出口也覺得身為大元帥帶著肉乾上戰場實在影響不好,想了想,問:
“墨大人,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一年,多就要看戰勢了,若是景澈勝了,我就要永久長眠在邊關了。”
“……我可不想做寡婦。”阿依低垂下眼簾,沉默了良久,悶悶地咕噥了句。
墨硯呵地笑了,情不自禁托起他的下巴,在她嫣紅的嘴唇上淺啄了一下。
阿依立刻皺起秀眉,瞪著他,不高興地咕噥道:
“墨大人,你不要總親我的嘴,又不是人工呼吸,髒髒的。”
“討厭?”他濃眉一揚,問。
阿依愣了愣,倒是並不覺得討厭,與其說是不討厭,倒不如說是已經習慣了,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心裡有點排斥,但自成親之後他總是時不時地來親親她,她拒絕掙扎不了,接受了之後竟然漸漸成了一種習慣,雖然仍舊覺得髒髒的怪怪的,但是卻討厭不起來。
墨硯望著她明顯帶著糾結的神情,心裡一陣好笑,這樣做果然是正確的,她不喜歡被深入的觸碰,那就先從淺顯簡單的肢體接觸開始,一點一點地讓她接受,由淺入深,循序漸進。他對飼養小動物很有一套,只要讓幼小脆弱的東西習慣了他的體溫,習慣了他的味道,習慣了他的懷抱,這輩子她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望著她仍舊在糾結,突然意識到並狐疑自己為什麼會不討厭了的表情,他只覺得素來冷硬的心臟一軟,再次輕托起她的下巴,俯下頭去,於她嫣紅柔嫩的唇畔印下微溼潤的一吻。
甜甜的,有股混合了橘子水的薔薇花味道。
……
夜色中,樹木恍若猙獰的巨人潛伏在黑暗裡,錯疊成一堆堆密集的暗影,樹葉的間隙好似千百雙幽怨的眼睛,森涼地窺視著這個世界。
雅風館。
室內依舊在溫暖地燃燒著地龍,今年的冬天,墨研並沒有去溼潤的南方療養,而是終日躲在家裡彷彿一條冬眠了的花蛇。
即使是溫暖如春的臥室裡,他依舊披了一件大紅色的羽毛緞鶴氅,上面繡滿了各色各樣各形各態的牡丹花,一頭烏黑柔順的三千青絲不挽不束,服帖地披散下來,其中夾雜著的少許銀色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如夢似幻。
他斜倚在軟榻上,緩緩地放下花蜜茶,望向立在軟榻前的墨硯,頓了頓,微笑著說:
“這一次去“注意安全”的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