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共才分得26%,我們佔股49%已經很多了好嗎?我們如果再超過半數,那些老西兒還不得造反啊!再說了,剛才你不是還說手頭沒錢麼,怎麼一轉眼又嫌股份少了?女人心海底針,捉摸不透啊!得,我還是繼續忙活我自己那堆事兒吧。
接下來幾天。孫元起在閻錫山、谷如墉等人的陪同下視察了太原府的教育與實業發展情況,並與省議會議員、著名士紳、碩德耆宿等座談。座談的真實用意大家自然心知肚明,一個個也都是盛讚孫元起的功德。拍著胸脯表達忠心。但他們的真實想法,那就人心隔肚皮,很難揣測了。不過閻錫山私下裡向孫元起打包票,山西省的10名參議員、28名眾議員保證八成以上都是新中國黨成員。
此間事了。孫元起便乘飛機來到競選宣傳的第二站。也是袁世凱的老巢:河南。
河南都督張鎮芳是袁世凱的表兄弟,兩者之間的莫逆關係不言自明。不知是想給孫元起難堪,還是想避免瓜田李下之嫌,在孫元起抵達的前一天,張鎮芳居然以圍剿白朗亂匪為名離開了省城開封,只留下內務司長王祖同與教育司長李時燦兩人出面接待。
儘管張鎮芳對孫元起很不待見,但河南學子卻給了孫元起最高的禮遇,無論是在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今河南大學前身)、河南省立第一中學。還是在河南公立法政專門學校、河南省立農業專門學校(今河南農業大學前身),所到之處都受到了師生們的夾道歡迎和熱烈歡呼。
新中國黨秘書長楊永泰此時正好在開封改組河南省委。準備統合全省各支部力量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國會大選,便一直陪著孫元起身邊。見此情景笑著說道:“怪不得張馨庵要急吼吼地離開開封,他要是陪在孫大人身旁見到如此場景,你說該多吃味兒啊!”
林伯襄不僅是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校長,還是新中國黨河南省委常委,在無論百姓還是文人均唯中央政府馬首是瞻的河南無疑是個異數。他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張馨庵都督如何能與孫先生相比?他充其量只是個官僚政客,學校師生自然不待見他,來了頂多就是我這個校長出面捧捧場;而孫先生不同,他不僅是當今世界最傑出的科學家,而且也是中國近代以來最偉大的教育家,對教育界和廣大師生都有深遠影響,大家早就非常渴慕能夠見上一面。如今孫先生親自蒞臨,大家可以親承謦欬,哪有不歡喜若狂的?”
楊永泰又問道:“伯襄兄,你覺得張馨庵此次以圍剿白狼亂匪的名義離開省城,究竟是真是假?”
現在段祺瑞在湖北大刀闊斧地裁撤鄂軍,將以前的八個鎮軍隊——實際只有六個鎮,因為第七鎮、第八鎮在此之前已經被川陝聯軍迫降——壓縮成了兩個整編師,接下來很有可能騰出手來對付駐紮在襄陽、宜昌一帶的川陝聯軍,而河南的北洋軍各部自重心南移之後一直沒有北撤的跡象,眼下張鎮芳又突然離開了開封,這不能不讓新中國黨萬分小心。
林伯襄道:“未必全真,也未必全假,應該是半真半假吧?所謂真,就是白狼亂匪確有其事。白狼本名白朗,汝州寶豐縣人,因清季局勢動盪南北擾攘,遂於宣統三年(1911)十月在老家舉事。最初僅有二三十人、快槍數條,實為疥癬之疾。奈何當地縣官諱疾忌醫,隱瞞不報,至今年春夏之間,亂匪已有部眾二百餘人,四處剽掠,打家劫舍,成為地方上的心腹大患。
“民國政府北遷後,大總統曾命河南駐軍對豫省地面的土匪進行大肆圍剿,白朗也在應剿之列。孰料此賊詭計多端,先是設伏,再是夜襲,反而擊退了進剿的北洋軍、巡防營,聲勢一時大震。加上豫省連年荒旱,民生凋敝,鋌而走險者頗多;共和告成之後南北都在裁汰軍隊,白朗又派人招募被裁的軍官士兵。不斷購置軍械。短短數月之內,匪眾就達到了上千人,成為豫西巨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