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身邊人要是不識字,確實說不過去。這樣吧,孫先生身邊離不開人,景行就先跟著;景範和景賢先送到小學堂。京師大學堂不是有個小學堂麼?那個就行。”
“那景懿和紅桃呢?”孫元起覺得老佟少數了兩個。
老佟奇怪了:“女孩子上什麼學堂?!”
孫元起才想起:這是清末,女子無才便是德!
老趙在一旁就奇怪了:“孫先生不就是京師大學堂的先生麼?每天在家隨便指點指點那倆娃兒,不就行了?幹嘛那麼麻煩,還送什麼大學堂、小學堂的!”
老鄭、老佟一想,也是,都贊成老趙的說法。
孫元起想想,小學不外乎語文、數學,最多再有自然和外語,這些都難不倒咱!便說:“行吧!景行也不用跟著我,先上學識字。既然在自己家,沒那麼多講究,景懿和紅桃也都來。就這樣定了!”
就這樣,這所後來被稱為私立經世大學附屬實驗小學的學堂成立了。最初學員只有五名,三男兩女。但卻堂而皇之的被載入《中國教育史》中,學者認為:這是中國近現代第一所男女同校的學校,開創了中國教育史的新篇章。
但孫元起並不知道這些,只是囑咐老鄭現在院子中找一個窗明几淨的屋子,老趙和老佟準備桌椅,而自己,則回到書房,開始撰寫小學語文、數學、自然、英語四門的教材。這倒不難,主要是要生動有趣。好在自己那個時代的教材已經做到了這一點,只要回憶默寫出來就行。而且這些孩子都像白紙一樣,讓他們接受這種教育也更容易。
因為是自己人,沒那麼多講究。很快,第二天,“孫府私塾”就開課了,就像後世史料記載的那樣,最初坐在課堂裡面的學員只有五名,三男兩女。第一堂課是語文,學的既不是《三字經》、也不是《百家姓》、《千字文》,而是標準的漢語拼音字母。
紅桃這個名字,孫元起每次聽起來都覺得彆扭:“紅桃?那是撲克牌!”趁著開學,給她改了名,叫宋景堯。
孫元起在崇實中學、京師大學堂上課,再加上這個小學堂,嗬!大、中、小學一應俱全。每天除了上課,回來還有備課、改作業,最重要的還是給崇實中學和小學堂編寫教材。這樣,教材的編、教、改工作也繫於一身。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因為小學堂的授課時刻,和其他兩個學校肯定存在衝突。當他不在的時候,就讓孩子們背誦《三字經》。心想:讓孩子們在接受新式教育的同時,背誦點國學基礎的蒙學教材,也是很好的吧?
過了沒兩週,老佟找過來,羞羞答答、期期艾艾的說道:“孫先生,求您個事兒……”;
孫元起見不得老佟這樣:“你看看!我們誰跟誰啊,有話直說!缺錢?還是……想回大學堂?”
老佟連連搖頭:“這府上頂好啦,我哪兒都不想去!也不缺錢,這裡供吃供喝,孫先生給的錢我都攢著呢,不缺錢,不缺錢!”
“那是什麼事?”
“那個……嗨,老臉豁出去了!”老佟黃黑的麵皮都漲得通紅,“我有幾個侄孫,和院子裡這幾個孩子年齡都差不多。我看咱這小學堂開了,您的學問又那麼好,便尋思著他們能不能來?您看,您對老佟這麼好,我還沒機會報答您,又給您添上這檔子事兒,老佟我——”
孫元起聽明白了:“就這事兒啊?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領來唄!”
隔了一天,老佟領了三個男孩,大的十一二歲,和趙景行差不多;小的那倆都是**歲,和趙景範相彷彿。後面還跟著兩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趕著一輛大車。聽老佟介紹,原來都是老佟的侄兒,孩子的家長。
見了面,就讓孩子給孫元起磕頭,說是拜師。孫元起無奈地解釋道:“小學堂不講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