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探究眼前之人,蔣府為柳家所累,他是該恨她才對,可他十五年相依相伴,真的值嗎?
“去罷。”嘆息。
蔣無垠點頭,抬步出門,不多時,兩位小廝匆匆進,抬走了地上的凌思越,順手帶上了門。
紅唇冷笑:“江公子,若再不救人,只怕來不及了。”
門外之人一愣,瞬間無影。
☆、第七章 為何而來
方林寺位於東面南側,藏於小村野林,食過飯後,江沫然卻棄了馬車,摟著她直奔東國邊境,東莫兩國相隔一片大海,雖有小路至交界,離都城卻是十分遠,大多數百姓都是選擇坐船前往都城,可省下一半路程。
天開始下起毛毛細雪,風又冷幾分,湖小月抱緊了他,抬頭,可憐兮兮道:“公子,這天氣只怕不開船了,你慢點也沒關係。”這吃進去的都快要吐出來了。
碼頭確實無人,或者說,碼頭並無活人,金銀珠寶、陶瓷碎片撒了一地,七橫八豎躺著小廝,血染紅了粗糙的衣衫,個個面露驚愕,想來是剛看到兇手便被殺了,明鏡碧湖飄蕩著不少空箱子,少許的,還留著一兩竄金銀,碼頭旁還有一架木船,繩索已解開,卻沒人來得及登船。
“在這不許亂跑。”江沫然將她藏於大樹下,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身形一閃,竟沒了影。
雙腳落在木船,驅動內力,船平靜無波前進,速度卻快得驚人,連這細雪都為他讓了道,湖小月探出腦袋看,遠處可見一隻大船,比尋常船隻豪華得多,簷角紅燈獨掛著,眸色一凜,她若沒看錯,船上還有許多黑衣人。
一襲白衣躍上船頭,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長眉皺起,眸色凌厲四下掃望。
銀色劍尖輕輕划著木船,黑色身影快得無蹤可尋,瞬間將他包圍,劍,朝他刺去,江沫然順勢躍起,腳踩劍柄,翩翩然落於船頂,低眸,青絲如瀑傾瀉而下,遮住了這眸中厲色,板頭木塊似乎迎風而起,快而狠刺向黑衣人。
湖上打鬥激烈,湖邊卻多了兩位看風景的人,紙油傘上已積攢細細雪花,似乎在此處停留許久,綠堤染上了霜華,被這風吹,粘住了紅衣袂。
地上還跪著一位中年男子,身著錦布華服,發冠起,不知是否這天氣,他竟瑟瑟發抖,額上鮮血直流,沿著眉間流到了嘴角,他仍是無知覺似的磕著頭,乞求:“姑娘,我求你放過她們罷,一切都是老夫的錯,她們並不知情啊。”
晚傾涯低眸冷冷看他,合上手裡的賬冊,勾唇:“你也配求我?”
“是老夫的錯,姑娘要出氣,便殺了老夫罷,只求姑娘肯放過我妻兒。”凌夫子聲音沙啞,發已亂,看起來十分狼狽。
“我自然會殺你。”杏眸笑意漸濃,陰冷得可怕,彷彿好戲般看著大海中廝殺的場景,聲音聽不出溫度:“待你親眼看她們死在你面前。”
“姑娘···”凌夫子欲爬上前,手還未碰到衣袂,不知哪來一股無形的氣將他摔得老遠,血,自嘴角噴湧而出。
她並不看他,沉浸往事,秀眉漸漸皺起:“你可記得當日蔣洛是如何求你的?”
聞言,凌夫子終於不再說話,苦笑,笑出了淚,神情悲痛:“柳府之事,老夫從不後悔。”支起身子,站了起來,笑,面色坦然:“你鬥不過他的,老夫勸你收手吧。”
杏眸半眯,劍出鞘,直直朝他刺去,也不知哪來的石頭,敲離了劍鞘,仍是穿過他的肩,釘在不遠處的樹杆。
“你答應過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黃色身影自林中緩步而出,烏黑的秀髮粘上了許多細細小小的雪花,雙眉緊蹙,似是不悅。
“他要逃走。”晚傾涯亦不反駁,語調已是溫柔許多。
見二人似是熟絡的語氣,而來者並無殺意,凌夫子拔掉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