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匹赤血紅腥寶馬,腳程快如閃電,又是戰馬後代戰鬥力不比剛剛那幾個鬼弱。只是……我已經是不是無法再騎它們了?”
“是。”長亭回答,瞳仁又輕輕一轉,“不過也有辦法。”
“什麼辦法?”簫齊越心中一喜,立即問道。
卻見剛剛被自己重新收回去的短刀不知什麼時候落到了長亭手中,雖然他已經見識過長亭手腕一轉就輕鬆把物體置於手中的本事,眼下卻眉頭一跳警鈴大作,她不會想……
果然聽到長亭此刻聽起來格外陰森森的聲音:“我可以,現殺兩匹。”
“不行!”簫齊越一聽就蹦了三尺高,“這可是漠河川馬場今年養育了四年才養成的珍貴雪山駿馬,每一匹都能單抗一隻野狼,一年總共就能進貢那麼十幾匹,金陵城那麼多富貴子弟,得了重恩才得賞得!你怎麼能說殺就殺?你怎麼這麼殘忍?你還是不是人?”
長亭本就沒接觸過這些貴公子每天行酒遊樂的消遣社交圈,也不知道那個什麼什麼河的馬聽起來怎麼比人還金貴。
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這馬!
不過簫齊越有一點倒說對了。
我還真不是人,現在你也不是了。再不讓我去把那什麼什麼馬帶到冥界,你不僅已經死了,你就要快被吃了。
長亭舉刀的手還沒放下,壓根沒理他在一旁又嚎又跳的,淡著臉就想撤了用榕樹設的屏障往馬廄的方向走。
眼見就要攔不住,而紅光四起的影子又要追了過來。此等情況緊迫下,簫齊越豎起雙眉,伸手攏住長亭持刀的胳膊,將短刀取下,說道:“我想到了,有辦法了。”
“不用去宮城,去另一個地方。”
簫齊越見情勢緊迫長話短說,“這裡在過去兩個街坊就是我七叔的端王府。”
端王,當今皇上胞弟,先帝太后嫡出子,身上流著皇家血統。
又是最討厭涉政參與朝廷理治,平日裡只偏愛問道求佛,每年都會去寂嚴法師的梵音寺常住,府裡設有福裕靈堂得法師賜教。得皇帝特許將部分已故皇親靈位放入福裕堂中一同禮拜。
“這地方,應該比崇化殿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說完帶著點緊張眼睛不自覺瞪得圓圓的看著長亭,見對方輕微點頭才鬆了口氣,隨即一笑說:“走,我帶你去,跟著我吧。”
長亭點點頭說好,簫齊越心中愉悅,過來拉她的手一起走,手半攏著指尖圈住長亭半個手掌,像是稚子看到小夥伴會歡歡喜喜過來手拉手。
簫齊越也不知怎麼的,以前他總是需要把所有情緒隱藏偽裝,此刻在這種情況下竟還能有些愉悅,甚至眉眼間有些外露的情緒。
出了王府才發現眼前狀況確實有些駭人,暮色的天空下金陵城像是被籠罩上一層濃重的赤色煙霧。
鬼影在屋頂上快速亂竄,身後又跟著冥衙追逐的身影,街市兩邊已有些早開的店鋪,還有趕早的行人們就在這赤色煙霧中行走。
乍一看一副人間地獄的場景。
“幸好這些無辜百姓看不到如此可怕的場景。”簫齊越喃喃自語。
身旁挨著的長亭疑惑感嘆。
都自身難保了,這位六皇子還有空盡忠職守擔心百姓。
而這寂靜詭異的場景沒有持續多久,目光所及的黑暗長街盡頭逐漸有火把亮光,整齊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連帶地上的碎石都被震得彈起,可見來的人數並不少。
未等片刻就聽到馬蹄聲動腳步轟隆,大量裝甲齊全的官兵排成三騎,把整個街面都塞得滿滿的,正叫囂著挨家挨戶逐漸排查。
開早鋪的小販哪見過這種場景,愣住一時不敢動,幾個夜歸或者早出的行人走在路上被官兵提著衣領細細盤問,嚇得如抖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