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現在就要囤積足夠的柴火。
所幸秀水河邊到處都是枯枝落葉,秦羽瑤來來回回背了幾趟,將撿來的柴火堆在屋裡一角。然後靈機一動,拿起竹竿到秀水河邊去了。目光淡淡地落在河面上,透過清可見底的河水,瞧見幾隻身上鱗片閃著銀光的魚兒,正在歡快地游來游去。
秦羽瑤眼中閃過笑意,往大柳樹下走了過去:“思羅,晚上想吃魚嗎?”
思羅的聲音從樹枝間落了下來:“嗯?”
“幫我逮兩條魚吧?”秦羽瑤笑吟吟地道。
不多會兒,頭頂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樹枝搖動幾聲,然後掉下一個人來,是那位年輕的高手。
“小黎,你去吧。”思羅的聲音又落了下來。
秦羽瑤望著大柳樹的樹冠,心中對思羅有些鄙視。就知道支使年輕人,從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倚老賣老的人?
只見那名叫小黎的男子往河邊走去,站在河岸上,彎腰撿了幾粒石子,彈指間飛了出去。落入水中,直直射向水底的魚兒。三粒石子,打中兩條魚兒,翻起白肚皮漂在水面上。小黎飛身掠過,腳尖點在河面上,撈起魚兒回到岸邊。
“給你。”小黎開口道。聲音很是稚嫩,彷彿僅僅十六七歲的年紀。
秦羽瑤接過魚兒,還未道謝,小黎已經轉身飛起,鑽入樹中。秦羽瑤收起湧到舌尖上的話,拎著魚兒進屋收拾起來。
下午,果然下起雨來。密密的雨簾將整個世界都變得朦朧起來,雨水混合著泥土的清新,傳入了屋裡。秦羽瑤抱著寶兒,坐在門口,與他玩著翻花繩的遊戲。
等到天色暗下來,秦羽瑤洗手做了兩道清蒸魚,與寶兒吃得飽飽,早早歇下了。而村東頭,孫氏家裡,卻是另一番情景。
“王氏?怎麼還不做飯?”餓著肚子的孫氏躺在床上,支起半個身子,朝外頭喊去。
“就好了。”王氏有氣無力的聲音透過雨幕傳過來。
孫氏輕哼一聲,又躺回床上。過了一刻鐘,才等到王氏喊吃飯,孫氏踢了踢躺在床上另一頭的劉大柱,叫道:“還不扶我起來?”
“踢什麼踢?喊一聲不行啊?沒長嘴啊?”劉大柱不耐煩地道,坐起身下床,扶了孫氏坐起來。
孫氏不由瞪眼,抬起那條好腿連連朝劉大柱踢過去:“怎麼?就這麼煩我啊?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這麼煩我啊?昨天晚上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是煩起我來了?要不是你軟趴趴沒心氣,東西能叫隔壁都給扛走?”
“行了行了!”劉大柱沒好氣地轉身出去了。
“去把飯給我端過來!”身後,孫氏叫道,又躺回了床上。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很快又坐了起來,擼起褲管,看著那條烏黑的腿,心裡頭直是發怵。她不是傻子,白大爺已經說了,她這條腿有毒。而這條有毒的腿,毒液會不會蔓延到身體的其他地方?
既沒沾到好處,又壞了一條腿,孫氏越想越不平。想她活了這幾十年,還從沒吃過這樣的虧。眼珠子轉啊轉,漸漸地浮現一抹得意。
半晌後,劉大柱端著一碗稀稀拉拉的清湯,走了進來:“給你。”
孫氏接過碗,只見碗底只有顆粒可數的幾粒米,眼睛一豎:“餵雞呢?這麼點子湯水,夠誰吃的呀?”
“沒柴火了,就夠做這麼點。你想吃就吃,不吃拉倒。”劉大柱說完,便翻身上床,躺下不動了。
孫氏氣得鼻子都歪了,仰頭喝了一碗湯,抬頭只見外頭的雨已經不下了,便翻身穿鞋。穿上之後,拿起雞毛撣子抽向劉大柱:“起來!扶我出門!”
“你折騰啥子?”劉大柱痛得坐起來,又見孫氏手裡握著雞毛撣子,心知她打起人來是不留情的,便放低聲音不耐煩地道。
“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