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過一邊的長袍披在身上,便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動作,卻讓他再次吐了血。
他對她失望了。
那又如何呢?
裴湄長腿一邁,很快便如蛇一樣貼到了他的身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師父,你就把湄兒當成她,可以麼。”
“師父,你那麼想要她,湄兒不介意當一件替代品……”
裴湄的話並未讓雲長歌臉上有任何的漣漪波動,他卡住了她的脖子,只用力一瞬,裴湄便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擠壓得近乎爆裂,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手裡。
雲長歌的臉色比她的還要難看,甚至還能看清楚他的臉色在急遽的變得蒼白。他的身體本就羸弱得很,還要用來壓制璃姬的藥性,想必一定很難受吧?
裴湄抬頭去看他的眼,四目相對,她在他眼底看到了絕對的殺氣!
他想殺她!
再也顧不得其他,裴湄伸手去解他才披好的衣衫,她把他當成了一隻紙老虎,她只要再大膽一點……
“師父,湄兒要伺候你……”
雲長歌的扼住她喉嚨的手驟然一緊,裴湄來不及驚呼便被掐得翻了白眼,雲長歌冷冷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裴湄第二次像垃圾一樣被丟下床去。
雲長歌依舊扔給她一件用以蔽體的衣服。
“出去。”
雲長歌一句話很少重複,而需要他一再重複的,如若再不悔改,下場會很悽慘。
裴湄心有不甘的跑了出去。
雲長歌很快便穿好了衣服,用力壓住喉嚨裡欲噴湧而出的鮮血,運功調息一刻後,忽然對著門口處冷笑道:“出來。”
一陣咯咯銀鈴般的輕笑聲,門自動從外面開啟,璃姬手裡拎了串葡萄站在門口,一副看好戲卻沒看到的失落神情,含笑睨著他:“長歌,你以為你能壓制得住這藥性?”
雲長歌笑道:“長歌不敢以為。”
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才能笑出來了。
這藥性太烈太強悍,以他如今的功力是無法壓制的,可惜世間之事大多有雙面的,沒有絕對的好事,也沒有絕對的壞事。就像他之前為步天音引出體內寒毒,寒毒入了他的體,就在這個時候發揮了效用。
——他運功引得寒毒發作,全身便會冷卻下來。
那藥性他壓制不住,可是寒毒卻足以壓制。
這樣做是極其的耗費力量,璃姬看到他唇角的血中帶著一絲湛藍,眼裡有著明顯的難以置信,她雖然不曉得他是用何種方法壓住藥效的,卻能夠看出來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好一個雲長歌,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背叛那個女人,竟然連命都拼上了。這就是她一手養大,苦心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璃姬看著青絲繚亂面色慘白的雲長歌,眼底的失望之意一點一點滲透出來。
秋風勁足,從敞開的窗子吹進來,吹起一地凌亂的帳幔。
白色的帳幔飛舞在空氣中,像極了一隻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過了好大一會兒,璃姬才輕聲開口,“長歌,你太讓我失望了。”
雲長歌的目光三分冷淡,七分疏離,讓璃姬見了心裡都沒了底。
她忽然明白,自己這次是把他逼急了。
雲長歌是個永遠會用溫柔的笑容掩蓋自己的人。
可是他也會急。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逼他做著自己不願去做的事情,努力把他變成一件完美的殺人工具,一個完美的機器執行者。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件事慢慢的不受她的控制了呢?
雲長歌緩緩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如玉的臉上似乎勾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