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腳踏波瀾,來到岸邊,徑直向洛陽府邸而去。
隨著軍機秘府解散的訊息傳開,張百仁府邸也冷清了許多,各路高手領了寶物逐漸流落於江湖。
金頂觀的覆滅,各大門閥世家都在等著張百仁的動作,暗中準備看一場大戲。
外界
卻見張百仁回到府邸,那看守大門的侍衛攔截在前:“這位公子看起來有些面熟!”
張百仁臉一黑:“莫非連本都督也不識得了?”
張百仁呵斥一聲,那侍衛恍然,眼前的“童子”不正是十幾年前張百仁的樣子嗎?
“老爺,您老人家返老還童了!”侍衛苦笑。
張百仁揹負雙手走入院子裡,就見袁天罡抱著拂塵在榕樹下打坐。
“都督!”袁天罡拱手行了一禮,面露驚詫之色:“您這玩的是哪一齣啊?”
“返老還童了不行。”張百仁瞪了袁天罡一眼,慢慢坐在案几上。
“都督,這三日您去了哪裡?這天都差點翻過來!”袁天罡苦笑道。
“哦?”張百仁一愣,袁天罡正要開口敘說,卻聽門外侍衛道:“都督,張斐與趙如夕聯袂求見。”
“他們找我作甚?”張百仁目光閃爍,過了一會才點點頭:“帶他們去正堂。”
心血來潮,冥冥之中自然有所警示。
看了袁天罡欲言欲止的面孔,張百仁道:“說說吧,發生了什麼大事。”
“金頂觀被人血洗了!”袁天罡苦笑道。
“什麼?”張百仁驚得坐起身,眼中滿是震驚:“你莫不是和我開玩笑,金頂觀乃老牌勢力,延續了不知多少萬年,怎麼會忽然被人血洗?”
袁天罡低頭苦笑,這等大事他豈敢開玩笑。
將袁天罡的表情收之於眼底,張百仁頓時面色陰沉下來:“傷亡如何?”
張百仁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
“怕是除了張斐與趙如夕,金頂觀再無活口!”袁天罡輕輕一嘆。
“什麼!”張百仁動作一僵,手中茶盞化作了液態琉璃,滴滴落地:“你一定是在騙我!”
袁天罡沉默。
“誰做的?”張百仁道。
“北天師道!”袁天罡道:“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知道!”
張百仁慢慢站起身:“我去見張斐!”
大廳中
張斐與趙如夕坐臥難安的來回張望,身邊的茶盞已經喝了一杯又一杯。
三杯過後,才見面無表情的張百仁走了進來。
“逆子!”瞧見張百仁,張斐的火氣忽然爆發出來,忍不住摔碎了手中茶盞:“就算金頂觀在如何對不起你,你也不應該坐視金頂觀被人屠戮,可憐我張家七十四口老少人命,皆盡化作幽冥亡魂。”
儘管張百仁化作了少年時的樣子叫張斐有些驚異,但卻一眼就認出了張百仁身份。
“老爺!”神情疲憊的趙如夕連忙上前拉住張斐。
“你莫要攔我!”張斐一揮手將趙如夕推開,一步上前攥住了張百仁衣領:“我張家七十四口人命,上有嗷嗷待哺的嬰兒,下有百歲老人,純陽道觀大小道人三百一十六口,盡數化作了齏粉,這回你滿意了?百義死了,你滿意了!”
張斐拉著張百仁的領子將其提起來,猛然一推,卻見張百仁身形飄忽落在了地上。
張百仁默不作聲,沒有辯解。
“你就算是看不得我,看不上百義,但老祖待你如何?老祖待你可有藏私?”張斐眼睛猩紅。
張百仁淡淡的看著張斐,一邊趙如夕連忙上前:“百仁,你莫要怪罪他,金頂觀三百一十六口人命,他都已經得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