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幾位媽媽們,只是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時間。今日幾位既然都在,我索性問一問,”
謝向晚頓了頓,清澈的雙眸掠過四周站立的幾位婆子,壓低聲音道:“三年前。孃親過世前幾個時辰曾經見過二太太,可有此事?”
洪興家的一怔,好好的,怎麼忽然說起這件事來了,她悄悄抬起頭,看了眼謝向晚,見她表情凝重,不似隨口說說,這才皺眉仔細回想了一番。
但她是大洪氏最信任的心腹不假,可她手頭上的活計實在太多,大洪氏出事前一天,她除了早上回稟事情的時候見過大洪氏外,整整一天都在外頭忙著處理庶務,根本就沒有陪在主人身邊,哪裡知道主人那日都見了什麼人呀。
倒是站在洪興家的身邊的一個穿青綠色圓領薄綢褙子的中年婆子輕‘咦’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
謝向晚見狀,忙問道:“曲媽媽可是想到了什麼?是了,媽媽最善梳頭,孃親最是喜歡,她出事那幾日,曲媽媽你是經常在她身邊服侍的,可是發現了什麼?”
曲媽媽往前走了兩步,微微屈膝行禮,道:“大小姐好記性,老奴確實伺候太太梳頭的,太太臨生產前,總覺得頭疼或是眼疼,可又惦記腹中的二少爺所以不敢用藥,所以就讓老奴用玉梳給她梳梳頭,順便按摩下頭上的穴位……之前老奴沒注意,今兒大小姐一說,老奴還真想起一事,太太早產前一天,二小姐,哦不,是二太太確實來見過太太,還送來了一盞說是親手燉的三珍湯——”
不等曲媽媽說完,洪興家的就瞪大了眼睛,急聲問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洪幼娘竟然給太太送過吃食,還是在太太出事的前一天,洪興家的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曲媽媽被嚇了一跳,忙解釋道:“我、我也沒有親眼看到,只是聽太太身邊服侍的小丫鬟隨口說了一句。而且、而且太太並沒有吃那湯呀。”又沒有吃那三珍湯,二太太表現得又中規中矩,所以她和太太身邊的丫鬟才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
洪興家的頓時鬆了口氣,可眼中依然帶著懷疑,當年她就覺得太太早產的事兒太蹊蹺,只是她私底下查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再說了,洪興家的對自家主人的能力非常信任,她覺得,在大洪氏面前,任憑那小洪氏再怎麼算計,肯定不會讓她得逞。
謝向晚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長長嘆了口氣,擺手道:“好了,洪媽媽,您也別怪曲媽媽了,這件事,咱們心裡有數就好了。”
看來母親出事前一天,小洪氏確實動了手腳,她腦中的謝離是個宅鬥多年的積老婦人,對內宅女子的花樣非常瞭解。有時候,想要一個人早產或是流產,並不是只有在吃食中下藥這一種法子。
薰香、衣料甚至是屋子裡的花兒,窗根下的草兒,都是可以動手腳的。
而且觀小洪氏這三年的表現,尤其是近幾日老祖宗和謝貞娘忽然身患怪病、接著又無緣無故的病癒的情況,都讓謝向晚愈發肯定了一件事——小洪氏於藥理上頗有些手段,當年大洪氏的‘意外’,十有*是她的手筆。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聽了謝向晚的話,再看她的神情,都隱隱的猜到了什麼。
特別是洪興家的,她死死咬著下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太太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
謝向晚沒有說話,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嘭!”
謝向榮也怒了,他騰地一聲站起來,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陰沉著臉,恨聲道:“這個賤婦,真真該死!”他定要為母親報仇!
謝向晚卻依然淡定,早在三年前她就猜到了這一點,如今只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罷了。
“……阿姐!”
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