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等我回到籠樓的四樓時,我沒遭到退學又獲准進奧秘所的訊息已經先一步傳遍了宿舍。少數室友鼓掌迎接我,看來賀姆很不受學生的歡迎。有些室友一臉崇拜地向我道賀,貝佐還特別走出來和我握手。
我才剛爬上床鋪坐下來,向貝佐解釋單頭鞭和六尾鞭的差異時,三樓的舍監就來找我了。他要我收拾行囊,因為奧秘所學生的宿舍是在西側。
我把所有的家當裝進行囊中,還是剛剛好裝一袋,所以沒花多少時間。舍監帶我離開時,一年級的同學紛紛向我道別。
西側的床鋪和之前睡的很像,也是狹長的床鋪成列排列著,但這裡不是上下鋪,每個床位除了置物櫃外,各有一個小衣櫥和書桌,沒什麼精緻的設計,不過肯定是比之前的好。
最大的差別在於室友的態度,他們有的沉著臉,有的瞪著我,多數人故意對我視而不見,態度冷淡,和剛剛非奧秘所的室友對我的熱烈歡迎,有如天壤之別。
這個中原因很容易理解,多數學生來大學院唸了好幾個學期才能進奧秘所,每個人都是辛苦慢慢升上來的,但我不是。
這裡的床鋪只有四分之三有人睡,我選了後面角落的床位,遠離其他的人。我把多的一件襯衫和斗篷掛在衣櫥裡,把行囊放進床尾的置物櫃裡。
我躺下來盯著天花板看,我的床位於其他學生的燭光與共感燈的光環外。我終於成了奧秘所的一分子,就某方面來說,這裡是我從小一直想進來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友之血
隔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梳洗完後,我到餐廳吃早餐。到中午被鞭以前,我都沒事做,所以我在大學院一帶漫無目的地漫步,經過了幾家藥鋪和酒行,欣賞修剪整齊的草坪和花園。
最後我走到一個寬敞的庭院,坐在石椅上休息。我內心焦躁不安,無法思考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就只是呆坐在那裡,享受當下的天氣,看著風沿著人行道上的鋪石吹動幾張紙屑。
沒多久,威稜走了過來,自顧自地坐到我身邊。他那席德人特有的深發與深色眼睛,讓他看起來比我和西蒙都大,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男孩的靦腆模樣。
「緊張嗎?」他以帶著喉音的席德腔問我。
「其實我儘量不去想它。」我說。
威稜咕噥了一聲,我們都沉默了一分鐘,看著學生來來往往,有幾位暫時停下腳步,指著我對話。
我很快就對他們的注視感到厭煩,「你現在在做什麼?」
「坐著。」他簡單地回答,「呼吸。」
「聰明,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進奧秘所了,你等一下那小時有事嗎?」
他聳聳肩,看著我想講什麼。
「你可以告訴我奧威爾大師在哪裡嗎?他叫我待會……過去一趟。」
「當然可以。」他說,指著庭院的一個出口,「醫護館在大書庫的另一邊。」
我們繞過完全沒有窗戶的大書庫,威稜指著說:「那就是醫護館。」那是個奇形怪狀的大建築,看起來像比較高的主樓,但不像主樓那樣綿延擴散。
「比我想的還大。」我若有所思地說,「都是用來教授醫學的嗎?」
他搖頭,「他們大多是在醫療病患,從來不會因為病人付不出錢就拒絕讓他們就醫。」
「真的嗎?」我又看了一次醫護館,想著奧威爾大師,「真令人訝異。」
「你不必事先付款。」他澄清,「等你康復後,」他停頓了一下,我聽出他其實是在暗示:如果你康復了,「你才付款。如果你沒現金,你就一直工作到……」他停頓。「sheyem這個字該怎麼講?」他問,往兩側伸出手臂,手心向上,手臂像天平般上下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