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注意到嬴政的走神,小聲地提想到“太子殿下,王賁將軍還在客房等候。”
嬴政被老管家的一番話拉回了神思,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側目看了一眼沒有半點動靜的偏殿,也沒有說話跟著老管家離開。
他能感受到沈清的情況有些不對勁,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一次王家的事情跟著沈清決定脫不開任何關係,也是從某個方面沈清跟著他去不去與王賁見面都不重要了。更何況他們兩個以後見面的次數多著呢?也不在於這一次。
老管家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但也是閉上嘴沒有過多言語。
“咯吱。”
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沈清笑著走了出來開口道“阿兄,怎麼不叫我一聲,我就在你隔壁呢?”
嬴政淡淡看了一眼現在情緒穩定的沈清,很少能將剛才那個暴躁易怒,身心最弱的人聯想在一起,語氣不自覺地放緩說道“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跟著孤一同去見王賁將軍。”
沈清走到嬴政旁邊對老管家點了點頭,跟著他們離開。
一路上,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言語,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沈清無意瞄了一眼身邊的鬱鬱蔥蔥的竹林,嘴角微微勾起,對上嬴政的目光笑著說道“新竹高於舊竹枝,全憑老幹為扶持。”
嬴政目光也落在旁邊的竹子上面,淡淡的說道“確實如此。”
他知道這句話是沈清給自己的暗示,卻也是因為這個暗示他才能進一步瞭解他身邊的這個看似無悲無喜,沒有過多感情的人。
走在前面帶路的老管家注意到身後兩個人的動作,腳步比之前放慢了一些。
走在嬴政身邊的沈清似是想到了什麼,慢慢的說道“阿兄,我送給你的骰子你還拿著了麼?”
嬴政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間的香囊,注意到沈清那句話雖是問的自己,目光卻沒有再自己身上停留,淡淡的說道“自然是拿著呢?畢竟這可是沈清送給孤的禮物。”
撲哧一聲沈清直接笑了出來,假動作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清淚,意味深長說了一句“近期那個骰子阿兄最好一直隨身攜帶就行了,萬一哪一天就用上了呢?”
“嗯。”
走在前面的老管家剛要開口,沈清比他早一步向前方招著手喊道“蒙恬,章邯,我們在這裡。”
他目光平淡的看著向他們走過來的蒙恬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是一直擔心我會帶壞他麼?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帶壞。
武安君白起征戰沙場了一輩子,與之相處的基本上都是武官將領,根本就不怎麼與其他的文官交流。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位一直以他為首,兢兢業業為他操守了一生的老管家,自然有時候根本就見識不到其他人的悲哀。
倒不是沈清為此嘲笑武安君白起與別人交流的真摯,因為沈清一直都知道每一個有每一個人的活法,既不干擾也不做與評價。主要是殺神白起在這一次真的是把他氣死了,簡直就是將他的臉狠狠的往地上摩擦的那種。
此仇不報非君子,所以沈清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既不會帶壞蒙恬,相反的是他還會教給蒙恬為人處世的方法,以及征戰沙場的兵法。他倒是讓殺神白起見識見識,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對的。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沈清目前對於蒙恬就是這樣,不過按這樣來說蒙恬倒是慘了。
蒙恬,章邯聽見沈清的聲音連忙跑了過去,對一旁的嬴政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
沈清圍繞著蒙恬走了一圈總覺得他身上的衣裳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的一樣,可是現在就是想不起來。
果然人還是不要生氣,生氣之後的記憶力可能會在那一瞬間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