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什麼他?有話快說!”康正帝不耐地說道。
“鳳太后他有喜了……”濮太醫越說越委屈,聲音也越來越小。她恨不得自己說完話,就能隨著聲音一起,憑空消失了。
“嗯?”康正帝故作驚訝地看著濮太醫。
康正帝看向窗外,扳著指頭在算日子。過了一會兒,她說道:“嘶——不對啊!”
“這母皇駕鶴西遊……已經快一年了……這鳳太后的身孕,可有十一個月?”康正帝瞪著大眼,看向濮太醫。
濮太醫一臉悲慼,閉著的眼睛,許久才睜開,她又雙手撲在地上,說道:“回稟陛下,鳳太后……鳳太后的身孕只有三個月之餘……”
“哦……”康正帝點點頭。
濮太醫偷偷地抬著眼,心底揣測著什麼。但是按道理說,竹言讓她如實稟告,文德太貴君定會保她全家無恙,理應不會騙她的吧?
反正,她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橫豎都是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了。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的時候,抓住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兌現的承諾,也是人求生的本能。
莞爾,康正帝這才忽然看向濮太醫,拍案而起道:“大膽奴才!你不會懷疑——是朕的吧!”
濮太醫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臉慘蠟,連連磕頭,告饒道:“老臣不敢!陛下明察!老臣不曾這麼想過!老臣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想這樣大逆不道之事啊!”
“哦——”康正帝看著濮太醫,說道:“你說鳳太后大逆不道……”
濮太醫一聽這話,嚇得魂都沒了!她老淚縱橫地連連磕頭,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臣不敢!老臣……老臣不敢啊!”
“嗯——鳳太后的平安脈,嘶——平日裡是……濮太醫的女兒,和司徒太醫負責的吧?”康正帝輕輕地用指關節,有節奏地敲擊著桌案。
濮太醫一聽,額角的汗更是如瀑布傾瀉了。她心裡換著千百種心思去猜想,每一條路都是:死罪。
“噯——”康正帝心道不好,趕忙招呼梁斐芝:“梁斐芝!快叫人來!濮太醫昏倒啦!”
康正帝看著御前侍衛把濮太醫抬了出去,便安靜的坐在鎏金篆雕龍紋椅上。是時候反擊了嗎?她眯著眼,暗自想道。
自從康正帝登基以來,鳳太后的種種行跡,沒有一步不是在逼迫康正帝與他翻臉。
鳳太后仗著自己浸嚶皇宮的時日已久,前朝後宮都有依仗。一來便下手毒害康正帝的皇長女曲靖容。
雖然,他是慫恿連燁,假借連燁之手去做的這些事情。可是,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此句註解頗多,文中採用的意思是:第一個幹壞事的人,就應該絕他的後。)
他曾那樣高調的,仗著自己有持無恐,便明目張膽的讓康正帝知道——他就是幕後主使。他當時,想給康正帝一個明確的訊號:即便你是皇帝,那又如何?即便我在背後主使的連燁,那又如何?你,不能怎樣!
康正帝就是從那件事開始,往太醫院提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太醫。只是,她沒想過,東窗事發的竟然會這麼早!
這一步步的算計,康正帝本想著,等到她根基穩固了,差不多即使不發生什麼,她也要去著手安排些陰毒損狠地招數的。結果,不曾想,“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了不是?
第二百三十七章 柳暗秋懟又因晨
當初,康正帝讓唐越試藥的地方,其中一處,就是壽康殿。但是,這事,她也沒有告訴唐越,她當時只說看看後宮有沒有偷腥的貓兒。
唐越聽著,微微歪頭,也並沒有說什麼。便木訥老實地幫康正帝去下了藥。
看來,唐越制的藥,也已經有了效用。原本,康正帝以為,還要再忍個三、五年的。倒不是說她不信唐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