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層東西隔在他們中間。兩個人說話,也是透著股怪怪的感覺。
石懷山收拾獵物又快又利索,等嚴秋慢騰騰的熱完飯,他這邊皮都扒好了。將肉用粗鹽抹了一遍,就掛起來風乾。現在天還不夠冷,凍不住,怕壞就把肉風乾了。等到冬天,肉隨便往外頭一放就行,用不上半天功夫就能凍成實了。
兩人吃完飯,天就黑了,這邊黑天很早,也沒啥娛樂活動。閒著沒事,嚴秋繼續納鞋底子。
石懷山坐在馬紮上擦拭打獵用的工具。見著嚴秋也湊到燈油這邊來了,“屋裡這麼黑,別縫了。”
“馬上縫完了,還差幾針。”這油燈也不怎麼亮,光很小。
石懷山挺樂意嚴秋跟他湊的近,但又擔心他眼睛,“不差這一天,太傷眼了。”
嚴秋心裡一暖,這男人不大愛說話,但每說一句,都是在關心他。“今晚弄好鞋底子,明天上鞋
面,然後就能穿了。我給你弄了七層布底子,扛磨。你見天的在林子裡鑽,鞋底用的費。我看你
腳上的這雙馬上就不行了,回頭多做幾雙給你,家裡怎麼也得留幾雙換著穿。還有衣裳,白天我
跟大成他阿爹翻了翻櫃子,你都沒件像樣的棉衣,那衣裳壞的厲害,等鞋弄完了,看看能不能補
,實在不行就扯點布,做件新的,那裡頭的棉花還是能用的。”
嚴秋絮絮叨叨的沒完,可石懷山怎麼聽都聽不夠。怪不得漢子都想找個賢惠的齊君,這家裡有人
對你之知疼知熱的,給你操心這操心那的,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晚上兩人睡一個炕上,之前昏迷剛醒的時候,嚴秋還以為是床,後來能下地了才發現是火炕,怪不得這麼硬呢。快入冬了,早晚氣溫已經很低。現在早上起來和晚上臨睡的時候要將炕底添點柴火,熏熏炕,睡覺才不會太涼。
屋裡黑乎乎的,夜裡風很大,能聽見沙沙的響聲。
石懷山平躺在外側,嚴秋側著身子,面向石懷山,隱隱約約的能看見男人的輪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這場遭遇太奇妙,太不真實。
嚴秋不自禁地往石懷山身邊挪過去,抱住他的手臂,圈自己懷裡,才覺得踏實。
石懷山僵硬著,直到聽見嚴秋的小呼嚕聲,才放鬆下來。他伸出手,想摸一下嚴秋的臉,怕自己手重,把人弄醒。手伸出去半道又改為給嚴秋掖了掖被子。他有想過,像大成他阿爹說的那樣,把這人的身子佔了,也就不用成天擔心他是不是在起別的心思。可是又忍不住的想,要是能讓這人心甘情願的跟自己過日子,那該多好。每每想到這,他就安慰自己說,再等等,自己好好對他,肯定能把這人的心捂熱的。
又過了幾天,嚴秋的腦袋基本好了。他第一時間就把藥斷了,這藥是從城裡的藥材鋪抓的,價錢不便宜,雖然沒好意思問石懷山家裡的存款情況。但聽大成他阿爹說話間的意思也能感覺到,怕是沒啥錢了,都花在買他和結親的事上了。
大成他阿爹見嚴秋好了,便每天帶著他出去走走。指給他哪塊是他家的田地,哪家是村長家,哪頭有河,井在哪裡之類的。
嚴秋都細心記下了,還在自家田地裡轉了一圈。
地裡種著白菜和籮卜,不管是這身體原主還是現在的嚴秋都不懂種地,看不出啥苗頭,只聽大成他阿爹道:“再過一個半月,就差不多能收了。收完這回,就能好好歇三月了。”
嚴秋點點頭,想著到時候跟著石懷山一起下地收菜,正好鍛鍊鍛鍊,還要學學怎麼種地。
“喲,嚴小哥兒能出門了?”就在嚴秋和大成他阿爹準備回去的時候,迎面走來兩人,正是石柳和他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