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秋被這聲音刺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想著,太監估計也就這嗓音了。
大成他阿爹眉頭一皺,“叫什麼嚴小哥兒!”
小哥兒結了親,就隨了夫家,外人稱呼得叫誰誰的齊君或者誰誰家的齊君這樣才行,等有了孩子,就改叫誰誰他阿爹。村裡人守舊,最重這方面的規矩。
石柳被說的不高興,哼了一聲。一雙眼睛不錯眼珠的打量嚴秋的衣裳,心裡泛酸,這布料一看就好,懷山哥可真捨得給齊君花錢!
嚴秋的衣裳都是石懷山在城裡給挑的好布料,家裡錢不多,也買不了多少,只做了兩件。一件是結親當天穿的,大紅衣裳。一件就是現在嚴秋身上的藍襖。素藍色的布,裡面絮了層薄棉,正是秋天過渡到冬天的時候穿的。嚴秋長的俊,面板白,配著素藍,更顯得俊雅。
邊上石柳他阿爹自然知道自家小哥兒的心思,但今天可是有事找人家的,可不好鬧的不愉快,便接過話問道:“懷山他齊君,身子好了?”
“嗯,好了。”人家問了,雖然不認識,嚴秋禮貌上也答了一句。
“你肯定不認識我們吧?懷山也是的,也不領你來串串門,認識認識。以前他剛回村時,我們家也對他照顧不少呢!”又拉著石柳給嚴秋介紹,“這是石柳,我家小哥兒,跟懷山算是一起長大的呢。”
這話聽的嚴秋挺不舒服,石懷山12就離家了,17才回來,剛在村裡待3年,這也能算一起長大?!嚴秋應付的“哦”了一聲,也不接話。
邊上的大成他阿爹也翻了個白眼,照顧?他怎麼沒見著石柳他們家有人照顧過石懷山。
石柳他阿爹自顧自地又道:“這可趕巧了,我們正要去你家,沒成想就遇上了。”
嚴秋疑惑的問道:“有事?”
石柳他阿爹道:“嗐,這不麼,最近不好買肉。家裡好些天沒見肉腥了,想問問你家有沒有富餘的,給我家換點。”
“換?!用啥換?”大成他阿爹不等嚴秋說啥,就先擋了下來。嚴秋是晚輩,又是剛來村裡的,有啥話也不好說,他自然得幫襯著。
“哎,一個村裡的,誰家有啥還不知道麼?我家也沒啥好東西,就這些玉米麵,我磨的細著呢!換兩個狍子腿就行!”石柳他阿爹胳膊上挎著個麻布袋子,不太大。
大成他阿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一袋能有三斤玉米麵不?就這點玩意還想跟人家換兩狍子腿?!”
石柳他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懷山家又不差這點肉,還能跟我計較?”
大成他阿爹道:“誰家的肉是大風颳來的啊?”
石柳在邊上跟著囔,“我家又不是跟你換,你管啥閒事?”
“我就看不過去,有人太不要臉!”大成他阿爹比石柳的阿爹要大幾歲,說話自然不客氣。
嚴秋在一邊看的頭大,他頭一回見著男人吵架。雖然這裡小哥兒是可以生孩子的,但外形上還是男人的樣子,所以他實在沒辦法把他們當女人看。
嚴秋也挺看不上石柳和他阿爹這樣的,按說一個村的,你說你家想吃肉,沒別的東西,拿玉米麵來換,那也沒啥不行的。換兩狍子腿,至少得12斤玉米麵,沒他家這樣的,不到三斤的玉米麵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佔便宜沒夠呢!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這不是跟懷山他齊君商量呢麼?要是不行,我再給你添一斤唄?”石柳他阿爹瞅著嚴秋,試探著問。
嚴秋都被氣樂了,這人不要臉,你說啥也沒用,他也不想跟他們在這歪纏,於是道:“石柳他阿爹,我們家裡的事還得懷山做主,給不給換的,還得他說了算。眼下他還在林子裡打獵呢,得晚晌才回來,你們晚點再來吧。”
石柳他阿爹道:“那麼晚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