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車中慢慢醒了過來。
眼前一片漆黑,僅餘的一點光感時清晰時模糊。她不敢動,怕這些男人會怒火中燒,一腳踢過來。
她受傷沒事,只求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
意識相當模糊,連同聽力都在退化,身邊幾個人大聲地談笑,傳入她耳中時,便如同隔了萬水千山,飄忽杳渺。
“這女人怎麼辦,真一刀捅死扔江裡?”
“看起來還挺白淨漂亮的,不如死之前,咱們哥幾個玩一玩,也算是福利了。”
“殺人是要槍斃的,不如就打一頓——”
“這不行,萬一哪天她認出我們,也是死路一條,做就做乾淨。”
秋逸的心裡咯噔一聲,濃重的外地口音斷斷續續傳來,這群男人是要殺她——可為什麼,他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
除非是有人買兇,而恨她入骨的人,來來回回也不過是那麼幾個,她幾乎是立刻便想到了答案。
她的狠和她比起來,原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秋逸告訴自己必須清醒,無論如何不能死在這夥人手裡。
她好不容易活到二十七歲,虐待與折磨沒有打趴她,自殺也不能阻止她頑強的生命力,她不可以這樣簡簡單單就甘下地獄——死可以,至少要等她的孩子平安誕下。
她的手沒被縛住,但她無法動彈,唯一的辦法便是將下唇咬住的上下兩齒再加一把力。
甜腥入口時,她難受地想吐,胃部開始痙攣,又有下唇破皮的疼痛,她的意識清晰起來。
不多會兒,她被人拖進了一處黑暗封閉的倉庫。堆放過化肥的陋室,散發著濃濃的臭氨氣味。
“這地方廢棄很久了,味道又大,她死在這兒一個月兩個月都不會被發現。等她爛成屎了,鬼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掀開了她的黑布頭罩,斜著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喲,誰給買的藥,這妞竟然醒過來了。”
他們一共三個人,此時都聚到她身邊。
有個小個子的摸了摸她的臉,被她一偏頭躲過了,“這妞正,不如……嘿嘿。”
“少廢話,先做了她再說,等咱們拿到那一百萬,要找女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另一個帶頭模樣的男人晃了晃手裡的刀。
“找的女人哪有她這麼正,反正這兒沒什麼人,老大,咱們就——”
那老大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是我,就在商量好的地方,她現在就在這兒呢,你要不要聽聽她的聲音?”
“不用了,”電話那頭明顯是女聲,在靜寂中聽得分外清晰,“直接動手,我馬上就過去。”
“記得直接帶現鈔,一百五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一百五十萬,說好了是一百萬的!”那頭的女人掐尖了嗓子。
“一百萬是要這女人的命,你沒告訴我們她肚子裡還有一孩子。”
其他的兩個人都一臉困惑,驚訝道:“咦,她懷孕了?我們怎麼看不出。”
那女人亦是一驚,“孩子……好吧,你們趕緊動手,我這就去拿錢!”
掛了電話,那老大朝秋逸踢了兩踢,她咬著牙關,拿手緊緊掩住肚子。
“老大,你怎麼看出她懷孕的?”
“我家那婆娘懷孕時和她一模一樣,明明渾身沒個二兩肉,臉上卻紅撲撲肉直晃,胸又大,肚子又挺,你們仔細瞧瞧她。”
“別說,真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男人舉著刀,單腿跪在秋逸面前,笑得猙獰,“按理說,我們兄弟三個和小姐你也沒什麼過節,但您得罪了人,我們仨又正好缺錢,只好對不起了。你安安心心地走,別有什麼顧慮,逢年過節我們準記得給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