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臉上掛著怯怯的笑容。
問她“哪兒來這麼多錢買的”,她還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柔聲告訴他,“老早就開始攢了。”
二十二歲時,已經不大會笑,看向他的眼內總是充滿著謙卑,送給他親手繡的手帕。
他明明看到她手上還貼著OK繃,卻還是冷言冷語責怪,“我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東西。”
二十三歲時,看到了些許希望,卻因為一次又一次他與其他女人的痴纏,更學得冷靜。
好容易見他一次,總是什麼話都不說,偷偷站在陰影裡看他。
二十四歲時……二十四歲,連他都不想回憶。
窗戶冰冷,他伸著修長的手指輕輕觸上,一筆一劃寫著字:一個監獄,中間困著個女人。
囡囡,囡囡……
她們的父親該是想要她們足夠自由,方才取名一個叫遙,一個逸……卻獨獨又為小女兒取了這樣的小名。
他看到窗戶裡的這張臉劇烈的在抖,扭曲到猙獰,眼角眉梢往下生生地墜。
再仔細去看,又還是原本那樣,冷傲安靜的一張臉,沒有改變。
他愣愣地在想,等她完全想起那些從前,一切也就都走到了頭……他們,大概再也回不去她二十歲之前的歲月了。
那些歲月也不見得有多好,但最起碼,她並不恨他。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時,他的心向上提了提。
彼此站立在相隔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誰也沒有再往前一步,就這麼兩兩立著,向著窗外。
就這麼過了許久,他懷疑她是不是站著睡著了,這才側了身子,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幸好,她沒拒絕。
“怎麼知道這房子的密碼?”他望著她,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傭人說,你是不請自進的。”
秋逸將頭靠在他的肩頭,白雪皚皚反射著月光,這個夜晚並不黑暗,甚至太過明亮了一些。
她答非所問,“沒怎麼看過雪吧,那個城市從不下雪。我在南京的這兩年,見了好幾場。”
喬言點了點頭,“你若是喜歡,便好。”
秋逸卻是將話題繞了回去,“991314,為什麼用這個做密碼?故意做給我看的?”
喬言不置一詞。
“那些衣服每一件我都很合身,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那些原本就屬於我,送你鋼筆手帕……那個曾愛你如生命的人,就是我。”
喬言拿略帶詫異地眼神望了她一眼,嘴唇翕動,似要勾起來一張奚落的笑臉,又似要扯下嘴角立刻翻臉鬱卒。
他虛拳握在嘴前咳了咳,打破寂靜,繼而慢慢說道,“不……但你們倆很像。”
秋逸覺得自己踩上了烏雲一隅,腳底下軟綿綿的,卻不敢走動,略一動動便會墜下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喬言這般慵懶地望著自己,還穿著浴袍,身上濡染著她的氣息,說出這句話時,那般的理直氣壯。
她覺得自己沒用,短促的幾聲笑後,癱在他懷裡無聲地哭。
她想學潑婦用力地打用力地罵,卻毫無力氣,一邊依偎在他懷裡,一邊喃喃般說。
“你騙我……折磨我……我愛你……你卻折磨我……”
她就這樣滾著淚,聲聲嗚咽著趴在他的肩頭,及至最後,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哭,又為什麼要責備他。
他卻再也壓抑不住,將她拖到床上,沒有再問她的意見,未經前戲的挺入,痛得不僅是她一個人。
刺啦啦的疼痛,火一般灼熱地燒著他。
就讓她恨吧,恨他,然後選擇離開……如果還能留下……總之無論怎樣,都是痛苦。
*
翌日一早,喬言再醒時,秋逸不在身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