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鴻夫婦倆從機場回來,一推院門就看見小兒子在樹下一邊沐浴陽光,一邊龍飛鳳舞,忍不住相視一笑。
胡昌鴻悄悄地來到胡陽身邊,靜靜地看著胡陽寫字。好一會兒工夫後,胡陽才感覺到身旁有人,這才抬起頭來。
“爸,你們回來啦!”胡陽忙擱下筆,然後站起身。
“嗯,不錯!你的字又有長進了。今年我抽空送你去北京參加全國書法大賽,你願意嗎?”胡昌鴻哈哈大笑,滿心裡喜歡地看著胡陽。
“多一次磨練的機會,何樂而不為?當然願意!”胡陽也笑了。
胡昌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胡陽啊,你那天晚上真的將在烏嶺鎮建立大學的想法告訴了鍾伯父?”
“是啊,”胡陽一下子來了精神,“看得出來,鍾伯父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要是他真的能夠資助建校的話,我的夢想就真的會成為現實了。”
胡昌鴻微笑著點點頭,不過很快,他又輕輕地搖搖頭,“孩子啊,你可要知道,建立一所大學可不像建立一所中學那麼容易!你的想法夠大膽,但要真正實踐起來,恐怕會比登天還要難呢。”
胡陽一挑雙眉,“思想有多遠,世界就有多寬!即便是困難重重,那總得去試一試吧。還沒有嘗試,就開始打退堂鼓,哪兒會有那麼多的世界奇蹟呢?”
胡昌鴻見兒子的牛脾氣上來了,便不再說話。大兒子和二兒子剛剛離開家,家裡正冷清呢,他不想和小兒子在家為這件事而鬧得不愉快。他微微地笑著,在花園裡來回踱步,然後又來到胡陽身邊。
“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或許他能給你更多的指點。”胡昌鴻的眼裡似乎閃著一種超乎尋常的自信。
胡陽也正想出去逛逛,便立刻點頭答應了。
父子倆乘車來到了怡山書院,讓司機先在外面候著,然後走了進去。
怡山書院像是一座複雜的迷宮,轉角不是一座樓,就是一座亭,左邊一座山,右邊一座橋,“山水樓臺映幾重”,往往讓人摸不著東南西北。
不過,對於胡昌鴻來說,他對這裡的環境早已瞭如指掌,無論站在哪一個位置,他都能很快辨別出正確的方向。
在一處新雅別緻的四合院前,胡昌鴻停下了腳步,他讓胡陽站在外面等,他去裡邊見那位高人。因為這位高人性格非常古怪,特別不喜歡被打擾,喜歡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待著。他還有一個特別的嗜好,喜歡養鴿子。
胡陽只好站在外面靜靜地等,可是等了很久,急得他腦門上的汗都快出來了,卻也不見父親出來。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的大規矩小規矩了,抬腳就跨進了四合院的院門。
站在外面看不出來,可是走進去一看,胡陽一下子就傻眼了,這裡簡直是別有洞天!樓中樓,畫中畫,天外天。
胡陽十分好奇這裡的建築設計,於是邊走邊看,邊看邊讚歎,不知不覺就迷失了方向。左看看,似乎一個樣兒。右瞧瞧,還是一個樣兒。最後,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這麼奇怪!難怪父親說這裡藏著很多高人。”胡陽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不知不覺身上真的出汗了。他像是被困在了一座迷宮裡,想前進,沒有方向,想後退,沒有退路。
胡昌鴻常常跟著鍾子恆出入這座四合院,所以他很熟悉這裡的路徑。因為這位高人臨時來了一通重要的電話,所以讓他久等了一會兒。等他和那位高人一起說說笑笑走出院子時,卻發現胡陽不見了。
胡昌鴻一拍腦袋,“哎喲”了一聲,“這臭小子可真是沒耐心,久等一會兒就不行了。好了吧,現在一定是困在裡邊了。”
站在胡昌鴻身邊的那位高人,手裡提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裡關著一隻看上去很機靈的小灰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