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就說明他的登基是見不得光的。可是,每次看到瑾陽那溫文如朝陽的笑容,聽到他和自己提及瑾元時的口吻,她又實在無法相信他會有意殺瑾元。
再說,他已經是皇帝了,若想殺瑾元,隨便安個罪名就可以,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故弄玄虛,還把她嫁給瑾元,又古里古怪地說什麼只有她可以救瑾元。
她也無法將這些疑慮拿去問瑾元,因為她知道瑾元一直對她有懷疑。那麼,就只有自己尋找答案了——這就是她去清音樓的目的。
跟著夥計們走入樓中,樓裡自然有人出來接應,“飯菜送來了?直接端上桌吧。客人們都到齊了,別讓王爺等急了。”
“王爺?”她手一抖,脫口問道:“哪個王爺?”
清音樓的人隨口回答,“還能有哪個王爺,不就是承德王爺!”
瑾元?原來這三桌菜是他要的。真是糟糕,她的步伐一下子凝滯,不敢再往裡面的花廳走。
她卻被清音樓的人推了一把,“快走啊。扭扭捏捏的,怎麼像個小姑娘?回頭飯菜都涼了,惹得王爺罵你。”
雁融踉蹌了一下,只好硬著頭皮低著頭跟著人群走進去。她忖度著反正屋裡人多,她不過是個上菜的小夥計,應該不會有人注意。
屋內,果然是瑾元坐在主席,他一腳蹬在旁邊的椅子上,一手舉著一杯酒,還是那樣恣意地笑著,眉梢眼底帶著一抹微醺的醉意,風流俊逸得足可以迷倒在場所有的女人。
只奇怪的是,大部份客人身邊都有一個陪酒的女子,只有他身旁空蕩蕩,哦,是了,因為於香香不在的緣故吧?
雁融走到桌邊,將食盒中食物拿出來擺好,耳畔聽著他們的閒聊。
“王爺何必這麼客氣呢?其實只要王爺說句話,我們能為王爺辦的事情一定不會有二話。”其中一個男子喝得酒酣耳熱,湊到瑾元身邊,笑嘻嘻地說著,“只是除了一件事,我們不能做。”
“哪件事?”瑾元捧著酒杯,不動聲色地問。
“造反。”
那人的聲音本來不大,但是場中卻陡然安靜下來。雁融感覺到所有人都霍然抬起頭,吃驚地看著他們,像是在等瑾元怎麼回答。
瑾元淺笑著撥開那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挑眉問道:“你以為我今天請你們來吃飯,是為了謀反嗎?”
“難道不是?”對方的口氣卻像是在挑釁。
瑾元繼續保持微笑,“我若是想造反,就憑你們幾個,還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桌上忽然有人碰翻了酒杯,還有幾個人霍然站起,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雁融被身邊的一個壯漢推開,輕呼一聲摔倒在地上。
瑾元淡淡地瞥了眼場上的形勢,笑問道:“怎麼了?我請你們來喝酒找樂子的,幹麼一個個擺出凶神惡煞似的臉來?看看,還傷及無辜。那位小兄弟,沒摔疼了你吧?”
雁融急忙站起來,低著臉搖搖頭。
那個撞倒他的大漢卻忽然叫了起來,“喲,這小夥子俊得像水蔥似的,比大姑娘還好看。”
她心中暗叫不妙,急忙想抽身逃跑,卻被那人緊緊抓住手腕,嘖嘖讚歎。
“這手腕也細嫩,我今天算是知道什麼叫柔若無骨了。過來,陪爺喝杯酒。”
雁融心中驚慌,表面還要強作鎮定地說:“這位爺,在下只是送飯菜的,不是這樓裡的人,不陪酒。”
“不陪?”那大漢立刻翻了臉,將手中的酒杯往她臉上一潑,喝道:“爺給你臉你都不要?”
雁融眼睛裡被酒水灑進,一時間睜不開,掙扎著想躲到一旁,倏然間被人扶住肩膀,那低沉得有些陌生的冷峻聲音震得她心頭顫慄——
“這位小兄弟既然已經說了不是清音樓的人,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