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即將歸家,是件好事。
鍾靈毓也算有個盼頭。
付嫂處理完喪事,也回來了。
陳聽瀾沒法過來的時候,總是付嫂陪她聊天。
鍾靈毓心情寬慰不少。
她像往常一樣,用著午飯。
午飯期間,廚房裡飄來苦澀的藥味。
鍾靈毓突然有些噁心得吃不下,沒了胃口。
約莫十分鐘後,阿竹端來湯藥。
鍾靈毓剛要接過,忽然,藥碗從阿竹手上脫落。
阿竹猛地跌在地上,手心磕在碎裂的瓷片上,淒厲地痛呼了聲。
與此同時,門開了。
沈老太太被蘭媽媽扶著走進來時,便瞧見阿竹痛苦地趴在打翻的藥碗上。
阿竹手心還流著血,面色慘白。
蘭媽媽大驚失色,上前去扶阿竹,“這是怎麼了?”
看到蘭媽媽,阿竹哀聲痛哭。
與此同時,她抓住鍾靈毓的裙襬,可憐又委屈,“靈毓小姐,你欺負我就算了,為什麼非得打翻藥碗?老太太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儘早懷上少帥的孩子,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沈老太太面色鐵青,“先把人扶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媽媽把阿竹扶起來。
阿竹低聲哭道:“既然老太太看見了,我也就不瞞了。其實這半個多月,靈毓小姐她一直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總是故意打翻藥碗,不給我好臉色。經過上次的教訓,我不敢再輕易找老太太說,怕氣著老太太。”
說著,阿竹跪下,用力給沈老太太磕著頭,“求老太太給我做主,讓我回沈公館伺候吧,就算讓我做些粗活,我也是願意的。”
沈老太太沒說話。
她想到,之前阿竹手被燙傷的事,因為太過相信阿竹,又因為對鍾靈毓有所偏見,所以她誤會了鍾靈毓。
如今,她得問清楚再說。
仔細思索片刻,沈老太太想到前幾日,蘭媽媽建議她去瞧瞧鍾靈毓的事情。
而今日,她才來鍾靈毓這,就撞見阿竹倒在鍾靈毓腳下。
未免太過蹊蹺。
沈老太太不得不多問一句,她看向蘭媽媽,眼眸沉沉,“我們來這的事情,是不是隻有你我知道?”
蘭媽媽難以置信,“老太太,您這是在懷疑我和阿竹串通,故意挑這個日子陷害靈毓小姐嗎?”
“是你建議我來,我一來,就瞧見阿竹被欺負。”沈老太太神色凌厲,“你不覺得巧合過了頭嗎?”
蘭媽媽撲通一聲,跪倒在阿竹身邊,“老太太,我跟在您身邊四十餘載。與其讓您懷疑我的忠心,不如我以死謝罪。”
說完,蘭媽媽就要衝向牆壁。
阿竹和其他傭人,趕緊去攔。
忙亂中,阿竹的袖子,突然被撕下一截。
老太太眼尖地看見,阿竹的胳膊上,全是鞭傷。
“都給我住手。”沈老太太厲聲呵斥。
一眾傭人,包括尋死以示忠心的蘭媽媽,也停了下來。
沈老太太上前,拉過阿竹的腕子,看著她傷口,“這傷怎麼來的?”
阿竹怯弱地看了鍾靈毓一眼,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誰把你胳膊打成這樣的?”沈老太太臉色愈發難看,“你只管說,有我在這。”
“是...是付嫂打的。”阿竹抱著老太太的腿,便哭了起來。
一直保持沉默的鐘靈毓,原本是在安靜地瞧著蘭媽媽和阿竹拙劣的演技。
而現在,阿竹卻詆譭付嫂,她不能再裝啞巴。
於是,鍾靈毓替付嫂說話,“付嫂不是這樣的人。”
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