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深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仿若大地的怒吼。楚雲揚握劍的手背已爬滿青銅紋路,那紋路彷彿是古老的詛咒。
他扯開衣襟,心口轉動的青銅門樞正在吞噬星輝,那些本該屬於女主的破碎道心之力,此刻卻沿著經脈流入滄溟劍,彷彿是命運的錯軌。
封印大師的警告在耳畔迴響:“玄冥寒鐵需用摯愛之血淬鍊……” 那聲音,如同一把重錘,敲打著他的心。
當最後一縷暮光沉入黑市屋簷,材料商人從地窖暗門爬出,抖落滿身青銅碎屑。他痴迷地撫摸著臉頰上新生的青銅鱗片,對著虛空喃喃:“尊上,種子已經種進他的道心了。” 暗室牆壁上,三百年前仙帝貶黜楚雲揚的詔書正在魔火中緩緩浮現,那詔書,彷彿是命運的枷鎖,再次懸於他的頭頂。
(正文)
青玉案上的燭火突然爆出兩點星芒,彷彿是燭火在這緊張氛圍中的掙扎。材料商人染著銅綠的指甲叩在玄鐵木匣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楚雲揚盯著匣中流轉星輝的玄冥寒鐵,劍氣在袖中凝成細針,那細針彷彿是他憤怒與決心的具象。那寒鐵表面倒映的星圖,竟與三年前仙門大比時女主破碎的命盤如出一轍,這驚人的相似,讓他的心猛地一緊。
“八萬靈石。” 商人喉結滾動時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那聲音仿若來自地獄深處。渾濁眼珠映出楚雲揚心口轉動的青銅門樞,彷彿在窺視他的靈魂。“或者……” 他忽然掀開罩袍,皮下蠕動的青銅觸鬚纏繞著半塊染血的玉珏,那畫面,讓人毛骨悚然。“用你左眼那枚能窺破虛妄的燭龍瞳來換。” 商人的話語,帶著貪婪與狠辣。
滄溟劍嗡鳴著出鞘三寸,劍氣四溢,震得櫃檯後的青銅羅盤叮噹作響,那聲響彷彿是一場戰鬥的前奏。
楚雲揚按住劍柄的手背青筋暴起,那些被系統吞噬的魔物殘魂在經脈中嘶吼,彷彿是一群被困的惡鬼。“你知道地脈缺口每漏出一縷魔氣,北境就要凍斃三千凡人?” 他的聲音,帶著憤怒與無奈。
“與我何干?” 商人突然癲狂大笑,脖頸面板綻開裂隙,青銅鱗片隨著笑聲簌簌掉落,那場景,仿若惡魔的蛻變。“魔淵漲潮時,尊上允諾的可是……” 他話音戛然而止,十指猛地插入自己眼眶,摳出兩顆跳動著魔焰的珠子按在玄冥寒鐵上,那瘋狂的舉動,讓人不寒而慄。
樑上突然傳來瓦片輕響,韋風裹著夜露的鶴氅卷落櫃檯。他腰間懸著的翡翠算盤崩斷三枚玉珠,其中一顆正滾進寒鐵表面的星圖凹陷,彷彿是命運的棋子落入棋局。“魔淵西側裂谷,” 他喘息著抹去嘴角血痕,“今晨地龍翻身,震出了三百年前玄天宗埋藏的鎮魔柱。” 韋風的話語,如同平地驚雷。
楚雲揚瞳孔驟縮。當年玄天宗傾全派之力鑄造的九根鎮魔柱,正是用玄冥寒鐵混合著初代仙帝的心頭血淬鍊而成。這記憶,如同洶湧的潮水,湧上他的心頭。
他指尖撫過劍柄處新生的青銅紋路,那些被系統強行壓制的魔淵蝕氣突然在丹田翻湧,彷彿是被喚醒的惡魔。商人佈滿鱗片的臉正在魔焰中扭曲成仙帝的模樣,那詭異的變化,讓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找死!” 商人突然暴起,綢緞長袍炸成漫天青銅蝶。那些蝶翼邊緣淬著蝕骨金,卻在觸及楚雲揚周身金蓮時化作青煙,彷彿是黑暗與光明的短暫交鋒。
韋風甩出的翡翠算珠在空中結成困陣,卻被地底鑽出的青銅鎖鏈絞得粉碎,那困陣的破碎,彷彿是希望的破滅。
楚雲揚揮劍斬斷迎面撲來的青銅蝶群,劍氣掀開的青磚下露出半截染血的詔書。當他看清 “永鎮魔淵” 四個字正是仙帝親筆,心口轉動的青銅門樞突然發出齒輪卡死的刺耳聲響,那聲響,彷彿是命運的哀鳴。
那些本該被系統煉化的魔物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