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殺了沒什麼名聲而不來。從他年少時起就一直是這樣。
老闆娘又道:“再說了,蓮花塢那地方,太恐怖了,哪兒還敢再去啊!”
魏無羨這才把目光從藍忘機的側臉上收回,一怔,道:“蓮花塢恐怖?蓮花塢怎麼會恐怖?你去過?”
老闆娘道:“那地方我是沒去過。可後來他們一家被騷擾得實在受不了了,衣行老闆就去了一次。結果去得不巧,那個江宗主正手裡揮著一條發紫光的鞭子,在他們家的校場上抽人。抽得那叫一個血肉橫飛!慘叫連天!有個僕人好心悄悄告訴他,宗主抓錯了人,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叫他千萬別撞上來討不痛快,衣行老闆嚇得把提過去的禮品放下就跑,再也不敢過去了。”
魏無羨早就聽說,這些年來江澄到處抓疑似奪舍重生的邪路修士,想是那衣行老闆剛好撞上他在洩恨。
當時江澄會是什麼模樣,不難想象。
老闆娘道:“所以,衣行老闆勉強堅持了幾年,還是堅持不下去了,把店賣了,又走人了。就是現在這家客棧了。老闆不信邪,偏要來試試,您猜怎麼啦?這次他看到的不是什麼白花花的光身子人影了,聽到的也不是什麼悠揚的琴聲。他家的飯菜,總泛著一股燒焦的肉味兒。只要坐在二三樓的客房裡,就會覺得很熱,又熱又悶。睡覺睡到半夜,都會做噩夢,夢到房子著火了,一具焦屍在自己身旁打滾慘叫,口噴黑煙!”
魏無羨道:“不得了不得了,變兇了!”
老闆娘道:“可不是,比之前兇多了!那客棧老闆也是請了幾個和尚道士不管用,上蓮花塢求江宗主了。”
魏無羨道:“那為什麼還沒解決?”難道又恰好遇上江澄在抽人?他究竟抓人有多頻繁,抽人有多勤快?
老闆娘道:“不是不是。這次也是算他倒黴。客棧老闆姓溫,那江宗主不共戴天的大仇家也是姓溫,他看到姓溫的就恨得咬牙切齒……”
魏無羨低下頭,捏了捏眉心,沉默不語。好在也不需要他言語,一口氣絮絮叨叨這麼久,老闆娘心滿意足地總結道:“哎喲,你們看,我一個婦道人家,講這種事心裡怪害怕的。那家遲早也要做垮的,生意都差成什麼樣了。且看著吧,最多再一年,肯定又要關門大吉,賣店走人!那種店大是大氣派是氣派,但人住在裡面心不安哪,還是我們這樣的小客棧好對不對?”
魏無羨抬頭笑道:“對對對。”
老闆娘又傾訴了一陣,講她丈夫去世後她一個人撐著店多不容易,老有不三不四的粗莽漢子來打她那些小夥計的主意。末了臨走,忽然想起來,回頭道:“二位要吃我們這裡的飯麼?我們廚娘手藝可好了!”
魏無羨道:“要的。不過現在不用,晚點兒吧,戌時再送過來。我們現在先休息一下再到街上轉轉。”
現在才過巳時,老闆娘滿口答應著出了門。她前腳走,魏無羨後腳關上門,道:“聽起來像不太棘手,可以先對付著。”
本想若是棘手,就先擱著,回頭再處理。現在看來未出人命,隨手就能了結,自然應當趁在此地休息的時候解了這一樁禍患,還那間客棧一個安寧。
藍忘機伸過手來,按住了他的脈。
雖然明知這只是在給他檢查身體狀況,但在那兩隻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的腕部往上游走,慢慢揉壓的時候,魏無羨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還是微微蜷起了手指。
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檢查和調整,再小憩片刻,養足精神,兩人這才一齊下樓出門,準備去那家三度易主的客棧看看。
藍忘機先去櫃檯那裡付方才忘記付的押金。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陣,忽然,魏無羨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低聲向一旁道:“老闆娘。”
老闆娘道:“什麼?”
魏無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