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勁。
魏無羨見這少年有點眼熟,想了一會兒,一拍大腿,興高采烈招呼他:“咦,這不是忘機兄嗎?”
藍忘機試好了弓,扭頭就走。
魏無羨又吃個沒趣,對江澄道:“又不睬我。嘿。”
靶場有二十多個入口,各家不同,藍忘機走到姑蘇藍氏的入口前,魏無羨搶先溜了過去。藍忘機側身,他也側;藍忘機挪步,他也挪。總而言之就是堵著不讓他走。
最終,藍忘機立定原地,微微揚首,肅然道:“借過。”
魏無羨道:“肯理我了?剛才是裝不認識呢,還是裝沒聽到?”
不遠處,其他家族的少年們都看著這邊,奇的奇,笑的笑。江澄不耐煩地一咂嘴,自己背好箭到另一個入口去了。
藍忘機冷冷地抬起眼簾,重複道:“借過。”
魏無羨嘴角含笑,挑挑眉,側過身子。入口的拱門狹窄,藍忘機不得不挨著他擦身而過。等他入場,魏無羨在他背後喊道:“藍湛,你抹額歪了。”
世家子弟都極為注重儀表,尤其是姑蘇藍氏。聞言,藍忘機不假思索舉手去扶。可那抹額分明佩得端端正正,他一回頭,目光不善地投向魏無羨,後者早哈哈笑著轉去了雲夢江氏的入口。
入場正式開始比賽之後,不斷有世家子弟因錯手射中普通紙人而退場。魏無羨一箭一個,射得很慢,卻例無虛發,箭筒裡的箭不到一會兒便去掉了十七八支。忽然,有什麼東西飄到了他臉上,搔得魏無羨臉頰癢癢的,他回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間,藍忘機已到走了他附近,背對著他,正在向一隻紙人拉弓。
那條抹額的飄帶隨風飄起,輕柔地掃中了魏無羨的臉。他道:“忘機兄!”
藍忘機將弓拉滿,道:“何事。”
魏無羨道:“你抹額歪了。”
這次,藍忘機卻再也不相信他了,一箭飛出,頭也不回地迸出兩個字:“無聊。”
魏無羨道:“這次是真的!真的歪了,不信你看,我給你正正。”
他說動手就動手,一把抓住了在自己眼前飄來飄去的抹額尾帶。可壞就壞在,他這個人手忒賤,以前拉雲夢那邊小姑娘的辮子拉慣了,手上一抓到絲狀物就想扯一扯,這次也扯了扯。誰知,這條抹額本來就微微歪斜,有些鬆動,被他一拉,便從藍忘機額上滑落了。
剎那間,藍忘機握弓的手一個哆嗦。好半晌,他才僵硬地回過頭,視線極慢極慢地轉向魏無羨。
魏無羨手裡還拿著那條雪白的抹額,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重新系上吧。”
藍忘機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的印堂之間簡直有一團黑氣籠罩,握弓的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氣得像是要發抖了。魏無羨看他似乎眼睛裡爬上了血絲,忍不住把那條抹額捏了捏,心道:“我扯掉的這東西確實是一條抹額,不是他身上的什麼部位吧?”
見他居然還敢捏,藍忘機猛地將他手裡的抹額奪了過來。
他一奪,魏無羨便鬆了手。藍家幾名其他的子弟也不發箭了,圍了過來,對著沉默不語的藍忘機低聲說著什麼,邊說邊搖頭,還邊用意味不明的詭異眼神看魏無羨。
魏無羨只聽到模糊的字句,“不必在意”、“意外”、“不可當真”、“無須生氣”、“男子”,諸如此類,越發茫然。藍忘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轉身,徑自往場外走去。
江澄走過來道:“你又幹什麼了?不是讓你不要撩他的嗎?一天不找死心裡就不痛快。”
魏無羨攤手道:“我說他抹額歪了,第一遍是騙他的,可第二遍是真的。他不相信,還生氣。我不是故意拉掉他抹額的,你說他為什麼那麼氣憤?連比賽都不參加了。”
江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