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具屍體的腿和他的上半身,並不屬於同一個人。
這兩條腿,竟然是被人以針線縫上去的!
聶懷桑尚在瞠目結舌,魏無羨問道:“聶家用來祭刀的屍體,都是由誰挑選的?”
聶懷桑道:“一般是由歷代家主自己在生前挑選和囤積的。我大哥去得早,他沒存夠,我也幫他挑選了一些……只要是五官四肢都齊整的屍體我就留下了。其餘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具屍體究竟是誰縫上雙腿渾水摸魚埋進來的,問聶懷桑必然是問不清楚的,魏無羨及時打斷了他的一問三不知。從提供屍體的人到聶明玦自己,全都是懷疑物件,不計其數。恐怕只能繼續追查下去,直到找到全部肢體,拼齊他的屍身和魂魄,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魏無羨道:“這位仁兄看樣子是被五馬分屍啊……但願他身體的其它部分沒有被切得七零八落才好吧。”
。。。
第28章 皎皎第七
仔細對比查證,牆中這具男屍的雙腿與那隻左手斷肢的膚色一致,而且如果將它們放置在近處,相互之間會產生強烈的反應,彷彿想要連到一起,奈何卻怎麼也差了中間部分的軀體。(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但已基本能確認,它們是屬於同一個人的了。
這個人,也許是名門仙士,也許是山野隱士。除了他是一個身形高大,四肢修長,體魄強健,且修為十分了得的男子,其餘的一概不知。
那隻左手指引的下一步方向是西南。魏無羨與藍忘機順著那隻手的指引,一路來到櫟陽,食指終於又再次收起。
這附近一定有其餘的屍體殘肢。
之前沒戳破身份的時候,魏無羨做了不少裝瘋賣傻丟人現眼之事,此刻兩廂坦蕩,他臉皮素來極厚,依舊沒事人樣的。他閉口不提,藍忘機自然也不會提,依舊像前段日子那樣,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入了城,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藍忘機問道:“惡詛痕如何。”
魏無羨道:“金凌當時埋得離好兄弟太近了,沾染了不少怨氣,顏色浸得太深。褪了一點,還沒全消。大抵得找全屍體,或者至少找到頭顱才能想辦法盡數消除了。不妨事。”
“好兄弟”就是這位被五馬分屍的仁兄了。因為不知他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魏無羨便提議用“好兄弟”代稱。藍忘機聽了之後,沉默一陣子,算是默許了這個稱呼。當然,他自己是絕不用這個詞的。
藍忘機:“一點是多少。”
魏無羨:“一點就是一點。怎麼說,要不要脫給你看。”
藍忘機眉頭微動,似乎真的擔心他當街脫衣,道:“回去再脫。”
魏無羨哈哈一笑,旋即正色:“含光君,你覺得,把好兄弟的手放到莫家莊,讓它去襲擊藍思追他們的,和把他的雙腿縫上另一具屍體埋進牆壁裡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雖然他從前和現在心底都是直接喊藍忘機的名,但前段日子天天喊他尊稱,喊出了習慣。況且這個稱呼由他喊出來,帶著一種故作正經的滑稽。他在外邊,便半真半假繼續這麼叫了。
藍忘機道:“兩批。”
魏無羨道:“那個什麼所見略同。大費周章把腿縫到另外一具屍體上,藏到牆裡,明擺是不願意讓肢體被發現。既然如此,就不會故意丟擲左手去襲擊姑蘇藍氏的人,這樣一定會引起注意和追查。一個費盡心思藏匿,一個卻莽撞出手生怕不被人發現,應該不是同一撥人。”
話都被他說盡了,藍忘機似乎沒什麼可說的了,但還是“嗯”了一聲。
魏無羨邊走邊道:“藏腿的人知道清河聶氏有建祭刀堂的傳統;而拋左手的人則十分了解姑蘇藍氏的動向,恐怕來路都不簡單。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