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江文瑜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形猛地晃了幾下,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恐怕就要當場暈厥過去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拼盡全力去做的那些事情,在旁人眼中竟是這般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這種認知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頭上,令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之感。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諫言大夫忽然冷哼出聲。
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心中暗自嘲諷:
哼!想拿他人當作自己向上攀爬的階梯?
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身有多少斤兩才行!這朝堂之上局勢瞬息萬變,波譎雲詭,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的確,在這風起雲湧、爾虞我詐的官場之中,選擇正確的立場固然至關重要,但更關鍵的還是要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倘若不自量力,妄圖以蚍蜉之力撼大樹,那就無異於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只會落得個自食惡果、自取滅亡的悲慘下場。
而龍椅之上的太子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彷彿只是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見江文瑜發愣,隨即詢問道:
“還不謝恩?”
江文瑜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能清晰聽到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以及心臟在胸腔內絕望地跳動。
最終他還是叩首高呼:
“微臣,謝太子賜罪!”
一旁的嬴殊見此並沒有什麼開心之色,他倒是沒想太子會嚴懲江文瑜,以為只是罰個幾個月俸祿就算了。
而之所以出言其實也沒什麼動機,只是單純看江文瑜此等醜態不爽罷了。
而兵部尚書宋一然和戶部尚書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言多必失,他們互相看一眼,隨後冷哼一聲。
既然兵部和戶部不合,那他們兩個大臣自然也不合,這樣這個朝堂才熱鬧,要是朝堂親如一家天下太平,那就該陛下擔心了。
而隨著江文瑜被嚴懲,諫言大夫也失去了以死相逼的興趣,其實他也知道這樣沒用,但他就得這樣做!
因為他吃的就是這一口飯,他不表現出在辦事的樣子,陛下就認為他這個職位可有可無了。
而太子也看向諫言大夫詢問道:
“本殿下處事可算滿意?”
諫言大夫整理衣著,隨後行禮讚賞:
“太子殿下此舉乃儲君典範,此等妄臣要是讓其無視禮數,禍亂朝綱將是天下不幸!”
太子聞言點了點頭,見諫言大夫沒有再提及新修皇宮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然他要是揪著不放,自己又得頭疼了: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朝政吧,還有什麼要上奏的嗎?”
兵部尚書宋一然身形挺拔,上前一步,手中象牙笏板輕擊胸前,聲音渾厚有力:
“啟稟太子殿下,近日持劍義從軍將那危害朝廷、擾亂民生的逆靈組織一舉剿滅,此等功績,實乃國之大幸,民之福祉。微臣斗膽,懇請太子殿下予以封賞,以彰其功!”
太子端坐龍椅,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讚許的笑意,終於有點正事了,當即微微頷首:
“宋卿所言極是,持劍義從軍忠勇可嘉,本殿下心甚慰。即日起,著吏部按功為其加官,大將軍賜黃金千兩,良田百頃,錦緞千匹!另外準備美酒佳餚若干,犒勞三軍,以示父皇之嘉獎!”
“殿下聖明!”
兵部尚書鄭重行禮,隨後其他大臣也上報各地事務,而身為四十多歲的太子自然從容應對,處理的還算有條有理!
隨著最後一位大臣上報完,早朝也接近尾聲。太子略顯疲憊的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