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將士們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關城內的吶喊聲驚醒以後,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兵刃,等聽清楚了關內的吶喊聲以後才放下了警惕,紛紛從城牆上探出腦袋。
“誰勝了?”
有還處在迷糊狀態的將士問。
“蘇定方!”
有人一臉振奮的回答。
“就是跟咱們一起守城的齊王府左三統軍府的那些將士們的統軍?”
有些迷糊的將士清醒了,聽到了關城內的呼喊聲以後,一臉激動的道:“他是勝了劉黑闥,還陣斬了劉黑闥?!”
“對!!”
身邊的將士們激動的點頭。
“大唐萬勝!”
“大唐萬勝!”
“……”
將士們激動的吶喊了起來,沒過多久,吶喊聲響徹了整個葦澤關的城牆,傳到了葦澤關外很遠很遠的地方。
葦澤關外的突厥人在聽到了葦澤關內的吶喊聲以後,紛紛被驚醒,一個個奔出了帳篷,一臉警惕的盯著葦澤關的方向。
頡利、突利、梁師都等人聽到了葦澤關的呼喊聲以後,也紛紛奔出帳篷。
“唐人在喊什麼?難道是他們的援兵到了?”
頡利皺著眉頭,衝身邊的侍衛們質問。
侍衛們遲疑了一下,道:“似乎在喊大唐萬勝……”
頡利臉一下就黑了,“唐人只是僥倖的擊退了我們第一次進攻,有必要喊兩次?他們真以為,他們能在我們大軍的攻伐下守住葦澤關?”
葦澤關城牆上的大唐將士們只是在喊‘大唐萬勝’,並沒有喊其他的。
所以頡利並不知道他的盟友劉黑闥,已經被大唐給擊潰了,還被砍了腦袋。
頡利將大唐的此番行徑,看成了一種鼓舞士氣的舉動,也看成了挑釁。
“去,傳令給什缽苾和梁師都,讓他們到我的牙帳裡議事。”
頡利黑著臉傳令,他覺得又必要儘快發起第二次進攻,好好的教訓一下葦澤關內的唐軍,讓唐軍們長長記性。
侍衛們應允了一聲,立馬趕去了其他兩處牙帳傳令。
就在頡利準備找突利和梁師都商量第二次進攻的時候,李元吉為蘇定方牽著馬,帶著他在葦澤關的關城內走了一週,讓蘇定方充分的享受了一把萬人敬仰的感覺。
孟郊不是說過嘛,‘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人在功成名就的時候,要是不出去炫耀一把,不讓人敬仰一下,那還功成名就個什麼勁。
蘇定方不僅擊潰了劉黑闥,還砍了劉黑闥那顆所有人都想砍的腦袋,奪取了此次大唐東征的第一功。
等到班師回朝以後,李淵絕對會封他一個國公。
蘇定方也算是一戰成名,功成名就了。
自此以後,他也算是躋身於大唐的一眾頂尖的武將之列。
蘇定方應該炫耀一把,為自己增添一些光彩,為葦澤關上下的將士們提提神。
“殿……殿下?差不多了吧?”
李元吉覺得蘇定方跨馬遊街,應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但是蘇定方坐在馬背上那是如坐針氈。
如果為他牽馬的是李世民,他一定會泰然處之。
可為他牽馬的是李元吉,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李元吉是他效忠的人,是他的主公。
李元吉可以放下身段為他牽馬,但他不能忘記了主僕之別,忘記本分。
李元吉瞧了一眼坐在馬背上有些窘迫的蘇定方,很想罵一句沒出席。
但想想這是一個階級非常明確,等級異常森嚴的時代,也就理解了蘇定方為何有些窘迫。
“確實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