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點了一下頭,牽著馬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院落被突厥人的投石機砸的不像樣子了,僅有一間偏房能用。
太醫帶著小藥童早早的恭候在了偏房門口。
李元吉在帶著蘇定方去跨馬遊街的時候,就差人去給太醫傳話了。
他也是掐著時間,在太醫趕到院落的時候,帶著蘇定方回到了院落。
蘇定方的鐵甲的一角,一直在滴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所以李元吉可不會真的為了讓蘇定方享受萬人敬仰的待遇,一直帶著蘇定方在城內的大道上走下去。
蘇定方在李元吉攙扶下下了馬,其他的十五位將士,也在謝叔方等人的攙扶下下了馬。
入了偏房。
太醫讓蘇定方躺好以後,開始為蘇定方診治。
其他的十五位將士,也分別有隨軍的大夫診治。
蘇定方躺在了床榻上以後,瞧著李元吉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就一個勁的衝李元吉笑著道:“臣沒事,殿下不用守著臣,也不用待在臣身邊。”
李元吉沒搭理他,甚至還配合著太醫為蘇定方一起卸下了甲冑,切斷箭桿,清洗傷口。
當蘇定方身上的血跡清洗乾淨以後,他身上的傷口也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太醫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
“你能活著,簡直是上蒼的照顧啊。”
蘇定方身上的一處箭傷,距離心口很近,若是射箭的人準頭再足一點,蘇定方可能早就沒命了。
除此之外,蘇定方身上還有四五處逼近致命處的傷口,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還有兩三處被鈍器打傷的傷口。
“不礙事,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蘇定方笑著為眾人寬心。
太醫瞥了蘇定方一眼,沒好氣的道:“別說話,好好的躺著。”
蘇定方趕忙閉上嘴。
太醫開始為蘇定方一處一處的處理傷口。
處理了約莫兩處傷口以後,蘇定方恍恍惚惚的就睡了過去。
太醫動手為他取箭頭的時候,他居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不喊疼也不叫喚。一直在沉睡。
奮戰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射了多少次箭,不知道揮舞了多少次馬槊,不知道砍了多少刀,他早就累的不行了。
他胯下的馬其實已經換過三匹了。
一匹是被敵人擊中,沒辦法再騎了,還有一匹是在追逐劉黑闥的時候,傷到了腿,還有一匹是累倒了。
他之所以能趕回葦澤關,也是在憑藉著意志力強撐。
他知道他出去一天一夜沒訊息的話,李元吉有可能會擔心,他不願意讓李元吉擔心,所以沒有在激戰過劉黑闥的藏兵以後,就就地休息,反而返回了葦澤關。
李仲文看著太醫在蘇定方的箭傷處劃拉開一個口子,蘇定方卻紋絲不動,依舊在酣睡,忍不住感慨道:“真猛士也!”
謝叔方瞥了李仲文一眼,贊同的點點頭。
他們自認,他們要是受了箭傷的話,被人在身上開口子,絕對不可能像是蘇定方這樣坦然入眠。
李元吉沒有言語,一直等到了太醫為蘇定方處理好了傷口,確認了蘇定方沒有性命之憂以後,又帶著太醫去看了看那些被隨軍大夫們診治過的十五位將士。
其中有一位將士傷勢太重了。
負責為他診治的大夫還沒有將他的傷口清理乾淨,他就已經死了。
其他十四個將士當中,有三個傷勢很重,有性命之憂。
李元吉吩咐人將他們送到了偏房內,跟蘇定方躺在一起,由太醫施救。
在安排好了這一切後,李元吉坐在偏房的門檻上,跟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