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飲酒。”我說著。
我的姿勢不算唯美,選擇的地點也這樣不拘小節。
若是阿臨,肯定會嫌棄這屋頂簡陋和嫌髒,又拗不過我只能陪我。
“我本就不是你所說的優雅又一絲不苟。”騫嶽低沉的嗓音彷彿被這酒浸染了一絲沙啞和醉意。
果然是後勁極大的漓州佳釀啊,我不由感嘆著。
“可在我眼裡你便是如此。”我說著。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騫宮主,請吧。”我用上冷淡的客套稱呼。
騫嶽的神色很複雜,但我覺得他是醉了,他通常只有那完美又老謀深算,和孤寂而冷若冰霜的兩面。
我卻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來淡淡的欣喜和懷念,而他那精緻絕倫的容顏已經泛上了淡淡的粉紅。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他的眼神夾雜了太多東西,我不能承受。
“小莫姑娘可是在怪我不幫小臨?”他說著,將手中的酒都放下了。
“我並非是怪你,你已經盡力了。”我嘆了口氣,若不是騫嶽,阿臨已經消失了。
“阿臨若沒有你的幫助,是否沉睡已經消失了?”
我問著騫嶽。
“不會。那日即使沒有我幫助,你也會將魂珠與他融合。”
騫嶽低垂著眼說道。
“為什麼你會選擇來這下界?”我說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
“為了改變,不過如今看來,又失敗了。”
我敏感的察覺到他說的又字,卻沒有提出來。
“你平日裡時常不在璇璣,可是在解決惡之一事?”
“並不完全是。”屋頂上陷入了沉默。
那日,問了這最後幾句話,我便和騫嶽告別了。
自那次以後,還有一次燈節,他與我共飲。
那是我在禾州時,前一天我才收回了越臨的一絲魂魄,讓我心中略微有所安定。
我定了一間上好的雅間,又點了禾州上好的酒水,讓隨從暫去休息了。
看著禾州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華的夜晚燈火,卻感覺有些寂寞。
“客官,有人稱是客官故人。”小二對我說道。
“讓他上來吧。”我抿了一口酒水,有些驚訝地發現是騫嶽。
“很意外?”他難得又掛上那完美的笑容,好像我初見那老謀深算的狐狸。
“宮主,請坐吧,略有招待不周還請擔待。”我客套地說道,凝視著他安穩地坐下。
“這禾州的酒水也是極好的,騫大哥可以嚐嚐。”
我的心情倒是輕鬆了許多,還差最後一抹殘魂便可以集齊越臨的魂魄了。
“小莫姑娘看上去十分高興的樣子,是快完成了嗎?”騫嶽拿過酒杯斟滿酒,品嚐了一口然後問道。
“是,騫大哥實在明察秋毫,越臨近日還好吧。”因為在外,不能時常回去看他。
“一切如常,墨已與墨續辦事,不必擔心。”騫嶽說著又補充道:“況且我也派了些心腹。”
我自然知道騫嶽也和越臨一樣有兩位近侍,那墨奕墨彥我也是見過的。
“辛苦你費心了。”我的視線飄向窗外,說道。
“我已經一年沒回去了,阿臨肯定會想我的吧。”我拿出一顆金色的珠子,鏤刻著花紋。
“可我每次看這珠子,有時也覺得他在我身旁。”這便是那收納越臨散落魂魄的保魂珠。
“騫大哥,還是多虧了你。”我又將那珠放入自己神識之中妥善保管,這樣才會感到安心。
越臨他的魂魄,就在其中。
“多虧你將這珠於我,又將那術法告知。”我拿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