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果然等在門口,揹著身子站在荷池邊。殘荷零落憔悴,他卻如朝陽般軒昂。
“走吧。“他聽見腳步聲,回頭對她一揚眉梢,先走了。
她只好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他要帶她去那裡。他從兵器房邊甬道里穿過,儼然走的是盛霞臺的小路。
他走在她的左側,特意離她近一些,她果然長高了。記得初見她時,她還只到他的胸口,掂起腳尖也只親到了他的脖子,讓他癢的想躲。那種茸茸的酥軟的感覺近來竟然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想要重溫、加深。
現在,她已經長到了他的肩頭,身姿越發的婀娜。象是一姝婷婷的垂柳,春風催著抽枝開葉,漸成迷人眼簾的柳煙;繞人視線。
他覺得等待和守侯自有一份歲月靜好的味道。
她覺得他走的離她有點近,於是,往小路邊讓了讓,可是不知不覺他又靠近了。她再讓兩步,他便又“逼近”兩步。漸漸,她快要無路可走,臉上不由得有點發熱。他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擠?他那邊的路明明很寬嘛。
兩人走往竹林的小溪,司恬對這裡很熟悉,因為他曾讓她每日來這裡提水,苦不堪言。不知道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故地重遊麼?可惜回憶不怎麼美好。
進了竹林,走了不遠,竟然有一座竹屋建在一片開闊的地面上,竹屋邊有小小的菜園,籬笆邊種滿了菊花。正值西風瘦黃花的季節,怒放的秋菊將竹林竹屋與遠山渲染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境來,讓人恍然神醉。
他看著她驚詫又喜歡的模樣,笑了笑,站在籬笆邊喊了一聲:“七叔。”
門“咯吱”一聲開了,一位老者站在門邊。司恬一怔,正是那回她提水時遇見的老者。
他看見她也是一愣,而後對商雨笑道:“是你師妹?”
商雨點頭,將她拉進了屋子。
屋子裡乾淨素雅,滿室詩書氣。
“七叔,我明日要下山去東都。今秋開武舉,機不可失。”
七叔一臉驚喜,忙道:“好!好!果然是良機。”
商雨笑著點頭,看了一眼司恬,對七叔道:“她叫司恬,是我,小師妹。”
“小師妹”三個字從他唇間逸出時,話音便不由自主的溫軟,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念起來心裡柔軟一片,陡生憐愛。
七叔笑呵呵道;“我見過。”
“你見過?”
“是啊,你小子欺負人家。正巧被我看見。”
商雨的臉色略有點不自然,端起茶裝模做樣的喝了兩口。其實,心裡有點忐忑,雖然他是為了她好,可是那種方式,不知道在她心裡是否留了不好的印象。
他覺得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告辭:“七叔,我們先回去了。等從東都回來我再來。”
“好,我等你的捷訊。”
他拉了她的袖子往外走。
她有點莫名其妙,被他拉到這裡,又不說什麼事,再拉出來。好象帶她來這裡就是為了讓那老者看一眼而已。
走出竹林,他才停住腳步,看著身後的竹屋道:“他是我的七叔,我走了,你有什麼事,可以來找他。”
“我沒有什麼事。”好奇怪,她能有什麼事呢?而且這是他的七叔,又不是她的。就算有什麼事,也不合適來麻煩他老人家。
他低眉看著她一臉的疑惑,想說明白自己的意思,卻又覺得還不到時候。一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就知道,她壓根沒多想,更不可能往那方面想。他只好找了個藉口:“萬一,沒錢用了呢?”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她沒好氣道;“我如今有錢了。一千兩銀子,一輩子都花不完呢,哼。”
他不屑的癟癟嘴:“財迷,一點小錢就樂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