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問完又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和西門吹雪說話的謝泠,“我看阿泠她……似乎也沒什麼反應。”
冷血聞言也望了過去。
謝泠正站在那裡苦口婆心地勸西門吹雪放下劍先吃飯,隔好遠都能看見她那一臉的情真意切。
“阿雪經常這樣,她勸也勸不了的。”西門大夫嘆了一聲,“冷少俠還是先將她喊回來吃飯吧,別管阿雪了。”
冷血點點頭,沒有拒絕。
他上前去的時候西門吹雪的動作略有停頓,不過還是繼續練了下去,而謝泠站在那一邊談起一邊說,“好啦好啦拗不過你,你記得餓了就來吃飯啊。”
這話一字不差地落到了冷血耳朵裡去,兩個人的視線又恰好在空中相撞,冷血下意識地清了清嗓,轉告西門大夫的交待,“先吃飯。”
“我也正打算去呢。”說完她回頭又看一眼西門吹雪,“算了不管他啦,我們先去。”
這輕快的語氣和明亮的笑顏都不似作假,要不是冷血一早就見到了出發前來與他辭行的楚留香,大概也要真的懷疑起來,楚留香是真的走了嗎?
這當中自然有西門大夫持續哀嘆和洗腦的功勞,不過於冷血而言,知道的其實還更多一些。
比如他們倆一起在金陵查機關案時,楚留香便好幾次與他提起謝泠,雖然加起來也不過隻言片語,但那隻言片語中卻不乏憐惜。
他是真的相信這兩人互有情意的,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並不是這樣?
事實上不要說他們倆了,謝泠自己都沒有什麼楚留香走了的實感。
從醒來到現在,與以往最大的不一樣便是她今日不用做早飯,楚留香臨走之前已幫她準備好。
來醫館的路上她認真想了想,這種不告而別的風格其實還挺楚留香的,畢竟他原本就不是個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人,何況他去金陵還有正事。
一上午她都在醫館裡忙上忙下,忙完後又迅速進了廚房開始做飯,做完飯後便開始勸西門吹雪,還真沒有閒下來的一刻,到此時坐下伸筷,卻又忽地生出了一些本來不該出現的感慨。
大概是前後情緒差得太明顯,西門大夫見了也一時沒敢開口,只挑了挑眉,好一會兒後才誇了一句她今日的開水白菜做得很好。
“……您的咳嗽一點都不見好轉,還是少吃帶辣的。”謝泠回過神來,講那盆開水白菜推到另一邊,“這個是給冷大人的。”
“我也就這點愛好了啊。”西門大夫苦笑,不過還是收回了筷,“吃一點辣並不礙事。”
反正對他現在的身體來說,吃什麼都沒有大區別。
不過這話暫時還不能對謝泠說。
在幫完朱老闆那個忙之後,西門大夫其實已放下心口懸著一塊巨石,原本一直緊緊繃著的身體也鬆懈了下來。
正如他一直以來對謝泠說的那樣,他是大夫,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還剩下多少日子他甚至都能數出來。
原本他是打算等重柒的三七過了,就帶著西門吹雪回太原去的,但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重柒之“死”對西門吹雪的影響能有這麼大,便耽誤了下來。
他們父子的關係比起一般的父子一直都算不得親厚,但到底是父子,他也不忍心看兒子才這個年紀就如同自己一樣憂思過重,尤其是他尚未明白情之一字到底為何物,若被這件事給障住了眼,怕是餘生都不會有快活的日子過。
道理是這樣,勸慰時卻無從下口。
還好有謝泠。
西門大夫深知兒子待人接物上的缺點,所以在聽到他肯叫謝泠一聲阿姊時是相當驚訝的。
看著他在謝泠和冷血的幫助下慢慢好轉,倒也讓西門大夫有些捨不得死了。
起碼……起碼得讓他徹底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