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個待審之人,我都只和你舒邦儒打擂臺,想來段府尊也絕不會包庇屬下的!”
葉鈞耀身後,趙五爺看到舒推官那張鐵青的臉孔,又暢快又解氣,忍不住對身邊的汪孚林豎起大拇指,低聲說道:“你之前讓我瞞著其他兩個班頭,把人弄出去。我還不明白,這下才真懂了。南明先生這真是釜底抽薪的好計!”
計是好計,只不過不是汪道昆的好計,而是他扯起虎皮做大旗的好戲。反正汪道昆既然上次表明態度,不屬於火速推進均平的激進派,汪道貫甚至還樂呵呵地答應了他的請託,親自跑去五縣煽風點火,那麼他的做法不會有太大問題……應該不會有問題,有問題他也絕不會承認的!
“反正這事就咱們幾個人知道,回頭胡捕頭那邊你只要死不認賬。一口咬定不知道帥嘉謨哪去了就行。”汪孚林用比蚊子還輕的聲音回了一句,繼而就看著那塊前臂上的淤青。死記仇地說道,“那個拿著雞毛當令箭,居然敢抓我的傢伙,回頭我要他好看!”
趙五爺聞聽此言,忍不住瞅了一眼那個被汪孚林一摔之後,直到這會兒還躺在地上直哼哼起不來的差役,暗想汪孚林只是手臂上小小淤青,可那個倒黴的傢伙卻興許哪裡骨折了。想當初邵員外也是如此,柿子撿軟的捏,結果卻是送了一條命。他渾然沒覺得是自己才是殺人滅口的罪魁禍首,只覺得汪小秀才實在不愧是南明先生的族侄,這狠字上頭,真是一脈相傳。
接下來,汪孚林眼見葉鈞耀充分發揮嘴炮無雙的特質,和舒推官一來一回冷嘲熱諷,漸漸佔據了上風,把舒推官損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他今天完美達成了自己的任務,此刻退居幕後,自然是饒有興致地看熱鬧。可這場熱鬧實在是一邊倒,發現舒推官最終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他這才覺得意興闌珊,遂看向一旁的秋楓道:“你這幾天的感覺怎麼樣?”
險些就嚇死了……
秋楓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還死硬地說道:“沒覺得怎麼樣,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都好騙得很。”
這小子還說大話,臉色都白了!更何況,那是因為你這雙面間諜身後,有我天天挑燈夜戰分析研究,以有心算無心!
汪孚林見秋楓這會兒臉色還沒恢復過來,他便伸手按在了小傢伙的肩膀上,果然察覺到這小小的身軀正在微微發抖,顯然口是心非,這場戲其實配合得很辛苦。於是,他就輕咳一聲道:“你父兄家人那裡,已經有趙五爺派了最穩妥的人去保護了,等到事情過後,他們這種貪小便宜的人,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捲鋪蓋搬出縣城。你要還想去崇正書院,先跟李師爺把基礎打好,回頭我請南明先生推薦你,可比那封糊弄人的推薦信有效多了。”
秋楓足足呆滯了好一陣子,這才小聲迸出了一句話:“小官人就沒擔心過,我真的被人收買嗎?”
“當然擔心過。”汪孚林聳肩一笑,繼而無所謂地說道,“不過你是聰明人,既然在狀元樓那種地方都能認清形勢,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現如今就更應該分得清好歹,否則在李師爺那兒的聖賢書豈不是白讀?再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從不設想已經過去事情的另一種可能性。”
主僕倆正說話間,陸陸續續有人迴轉了來。雖說他們無不是小聲向舒推官稟報,但舒推官那張越來越死沉的臉色無疑揭開了一切,當最後一個人垂頭喪氣回來的時候,葉鈞耀便趾高氣昂地說道:“如何,這歙縣班房裡,可有你舒邦儒要找的人?”
舒推官簡直被氣瘋了,張口就喝道:“葉鈞耀,這班房裡頭藏汙納垢,積弊深重,我要在段府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