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戚繼光弄來的,他不能也不該計較這番衝突,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眼下這麼亂,你就不怕有人趁亂出手?還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戚大帥手令呢?”
“我既然在這蘆峰口驛守株待兔,自然是有萬全的把握。速寧那邊我自有安排,你儘管放心。”說完之後,他便直接把戚繼光手令往郭寶懷裡一塞,“眼下沒工夫,回頭你慢慢看,除了那位王侍御,其他人你先別說,需得防著有人走漏訊息!”(未完待續。)
第八七八章 還是疏忽了!
然而,當郭寶終於發現這所謂的自有安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差點沒給嚇死。
因為,在一團混亂之中,這個看似面相粗豪,虎背熊腰的撫寧衛指揮使,竟是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速寧帶走,而後用一個乍一看很難分辨的傢伙將其替換了去!因為一樣是大鬍子,黑紅臉,個頭差不多,就連王繼光也完全沒有發現這點奧妙,更不要說那些錦衣校尉以及吳惟忠的人了。唯有郭寶已經聽到人解釋過身份,一脫身就使勁盯著速寧,也不知道端詳了多久之後,這才發現前後兩個人的衣著服飾固然一模一樣,但眉眼似乎有點差別。
要不是對方還住在客棧中,一個都沒走,哪怕所謂的戚繼光手令就揣在懷裡,氣急敗壞的郭寶也幾乎想要翻臉!
趁著驛丞苦哈哈地給兩邊做調停,分配屋子,他故意把今夜投宿的事都交給了王繼光,氣呼呼地說是要休息,衝著幾個屬下丟了個眼色,讓他們聽王繼光的,自己甩手就走。眼見沒人跟來,他迅速拿出了對方塞給自己的東西,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細細檢視底下的薊鎮總兵印。
想當初他落在汪孚林手中時,也正是因為那一張蓋著張居正私章的手書,方才最終從了汪孚林的,身為錦衣衛北鎮撫司理刑百戶,就算別的事情不行,這點眼力卻是最起碼的。確定了薊鎮總兵印確鑿無疑,他少不得又快速瀏覽了一番其中內容。戚繼光雖是軍官,卻不是五大三粗沒文化,那一手字他也曾在錦衣衛存檔中看到過,文風更是迥異於某些大老粗,帶著幾分文雅。但這些都只是讓他確信的因素,重要的是戚繼光提及了汪孚林的私信。
而這段內容證實了郭寶的猜測,外頭那一場好戲真的是汪孚林的主意!
在驛丞好說歹說的勸說下,原本衝突的兩撥人終於最終消停了下來。撫寧衛指揮使,也就是那個王繼光至今還不知道名字的大漢,還有他帶著的那些人讓出了後廳,但騰房子的時候卻還罵罵咧咧,大聲嚷嚷自己的隨行人中,還有個情同兄弟的護衛病了,又恐嚇驛丞好好照管馬車,否則他們明日出發的時候沒法安置病人。還是驛丞騰了一間屋子給他和病人,他這才止住了抱怨聲,直叫郭寶麾下那些校尉差點沒氣炸肺。
蘆峰口驛正廳五間,後廳五間,但都是沒有完全隔斷的,可不論怎麼說,安置二十個人卻還綽綽有餘。因為郭寶撂挑子,王繼光就忙壞了,當最終好容易在自己那個單間的床上坐下來,打算燙腳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他卻聽到門外一聲響亮的咳嗽,隨即就是郭寶的聲音。
“王侍御,我可否進來?”
王繼光不知道郭寶是剛剛被人揪著之後拉不下臉,於是這才當甩手掌櫃,還是其他什麼緣故,雖說心裡不大高興,但還是出聲說道:“請進吧。”
郭寶掀簾而入,見王繼光坐在那裡,雙腳浸泡在高腳木盆中,臉上滿是倦意,他也不拐彎抹角,上前去直接把戚繼光手令給遞了過去:“你先看看這個。”
狐疑地瞅了郭寶一眼接過那張紙,王繼光只掃了一眼便輕輕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