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汪孚林斷然不至於真的明說不願意,可聽到汪孚林這說法,張懋修還是不禁莞爾。至於更小的兄弟幾個,那都是見了張居正就如同老鼠見了貓,此時不禁全都心中惴惴然。待一大群人跟著那長班來到了地頭,卻發現那赫然是張府平日絕不輕啟的正堂。只不過此時張居正並不在正堂中,而是在門前擺著一張太師椅,正安然坐在那兒。此時此刻,臺階下長跪著一個遊七,而汪孚林之前打過照面的徐爵,則是同樣面色尷尬地侍立在階下。
當汪孚林隨同張家這幾位公子魚貫上前行禮之後,就只見張居正在自己臉上掃了一眼,繼而用力一拍扶手道:“家法伺候!”
PS:前後那些515要票的話是起點自動加的,和我沒關係,大家看著辦就行。話說老有人寫廷杖或者是杖刑多大的棍子,其實那玩意細得很,否則一場廷杖怎能打斷好幾根棍子?真要那麼粗我估計一般人幾下就死了,小時候捱過打的人都懂的,再細的小竹棍打人都疼(未完待續。)
第七七三章 以儆效尤,單刀直入
遊七是被自己的心腹小廝緊急從外室羅氏那兒叫回來的。
張居正自從登上首輔之位之後,大權獨攬的同時,也漸漸不像從前那樣嚴於律己,身邊姬妾很不少,遊七身為張居正最信賴的心腹,自然也不止胡氏那一個外室。和胡氏的妖嬈嫵媚會伺候相比,出身良家的羅氏溫婉可人,最重要的是,還有兩個機靈的官兒透過納了羅氏的妹妹和侄女為妾,硬是和他攀上了連襟之類的關係,奔前走後,他頓時也有一種出身士大夫的錯覺,儘管他謀求買個冠帶出身只不過還在計劃之中。
可當他慌慌張張回到張府,面對的卻是張居正的雷霆大怒。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跑到張居正面前告狀的不是別人,而是徐爵!儘管告發的似乎並不是他最擔心的那件事,而是他私下納妾,更與京官以連襟論交這種私事,可他只看主人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就知道單單這件事,自己都很難逃過一頓打。更何況,徐爵明明收了他那樣的厚禮,卻偏偏選在今天這個張居正的休沐日前來告發,那是徐爵自己的落井下石,還是更有馮保的授意?
所以,當張敬修幾兄弟應召而來,還帶著汪孚林這麼一個他意料之外的客人,遊七雖說心頭倍感屈辱,可卻也只能咬緊牙關。只是,當整個人被按在一張寬大的春凳上,手腳全都被捆縛上了之後,他還是生出了一絲深深的恐懼。
不久之前,他才剛剛看到馮邦寧在刑杖下頭痛苦呼號的一幕,怎麼這麼快就輪到他自己了?難不成真是報應……還是。馮保察覺端倪之後的報復?如果是後者。這一頓打之後。還會不會有更可怕的報復?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低低的聲音。
“老爺,打多少?”
“不得吩咐,不許停!”
聽到這簡簡單單的七個字,遊七簡直嚇得魂飛魄散。儘管他知道張居正身為當朝首輔,絕對不會鬧出家法痛責下人,最終鬧出人命這種事,可是。這不知道多少的家法有多難捱,那卻可以想象。他掙扎著抬起頭,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向了徐爵,卻察覺到徐爵眼神中彷彿流露出一絲歉意和憐憫,他登時心神大震。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嘴裡卻被人塞進了一團布卷。顯然和馮保當時責罰侄兒殺雞儆猴不同,這次卻有人不希望他說話!
汪孚林只是客人,張敬修這幾個當兒子的都不知道前因後果,當然就更加沒人來對他解釋這個了。然而,先頭張府長班姚曠和馮保侄兒馮邦寧衝突的那件事傳得沸沸揚揚。馮保親自監刑打了馮邦寧四十大板,姚曠也捱了四十記家法。他卻是知道的。至於其中是否有遊七從中弄鬼,他當然更是心知肚明。
因此,眼看遊七竟然被當眾扒了褲子捆好,兩個家丁一個按肩,一個按腿,另外兩人拿著竹棍兩邊伺候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