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吃吃罰酒,去陪你的情郎一塊死吧!”
剛剛範澈挾持自己,讓範鬥和他的那個同伴放棄抵抗的時候,早已絕望的梅氏拼命搖頭,可知道對方寡不敵眾,見他們都落入了範澈手中,她也無可奈何。可是,聽到範鬥死了還要揹負一個莫大的罪名,再也難以得到清白,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迫跟的是怎樣一個衣冠禽獸!她一千個一萬個後悔自己一直都只是拼命拒絕這個男人,而不是為了顧忌家人一根繩子吊死,又或者乾脆虛與委蛇,然後下毒殺了他!
這幾年來範澈沒少在梅氏那受氣,卻因為堂兄範沉以及好幾個長輩知道他當初娶親那些齷齪名堂。私底下多有警告。他一直都沒能休妻。現如今一石二鳥解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以及那個仇人堂侄,他甭提多得意了。尤其是看到那一對無緣的鴛鴦用激憤憎恨的目光瞪自己,卻拿自己無可奈何,他更是忍不住繼續冷嘲熱諷了起來。只聽他說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到最後連床上那點陰私都拿了出來,卻不想背後猛地傳來了一聲厲叱。
“說夠了沒有,真以為你那點自以為聰明的心思沒人知道?”
範澈聞言一愣,下一刻。他就只聽到一聲尖利的破空聲,緊跟著,拿刀架在範鬥脖子上的一個親兵就捂著手腕子發出了一聲慘哼,緊跟著,四周圍驟然亮起了更多的火把,隨即便是一個個人影從各處牆頭竄出落下。眼見勢頭不對,他慌忙想要提刀抓住梅氏當人質再說,卻不防一向嬌嬌怯怯的梅氏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是奮力用腦袋對著他一頂,將他猛地撞了開來。而說時遲那時快,一塊鴿蛋大小的石頭不偏不倚正中他腦門。直接把他砸暈了過去!
眼見得範澈這個主心骨倒了,四周圍那些舉火把的親兵也好,綁人的手下也好,一個個全都慌了手腳。之前是他們佔絕對優勢,如今卻是形勢比人強,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丟下了刀,頃刻之間幾個人丟刀的丟刀,跪下的跪下,卻還有人硬挺著叫道:“我家老爺是副守備的表弟……”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用連鞘的刀一下子砸翻在地,繼而就聽到了一個冷笑聲:“別說他是李千戶的表弟,就算是嫡親的弟弟,敢做這種下三濫的事,險些殺傷三條人命,這也不是等閒罪名!”
此時此刻,新來的這撥人中,已經有人用水袋裡的水潑醒了範澈,後者悠悠醒轉時正好聽清楚這話,更重要的是分辨出了這個聲音,一時面色大變,當即聲音顫抖地叫道:“趙守備,你和李千戶之間有恩怨,那是你們的事,何苦抓著我這個局外人?而且就憑你一面之詞,也未必能扳得倒我,須知我瀋陽範氏可不是好欺負的!”
“瀋陽範氏確實不好欺負,竟然幫著叔叔去奪侄兒的未婚妻,傳揚出去也不知道那位頗有名聲的範尚書會不會氣得從墳裡爬出來!”
聽到角落中一聲低啞卻陰損的揶揄,範澈登時面色劇烈抽搐,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叫道:“趙守備,如若放過我這次,我願意從中為你和李千戶說和……”
“誰要你說和?”受了李千戶大半年鳥氣的趙守備一下子現出身形,卻是全副盔甲,森然怒色,見範澈梗著脖子還要說什麼,他就一字一句地說道,“更何況,今天的事情可不止是我這個守備看到聽到,苑馬寺卿洪觀察也看得清楚,聽得清楚!恃強逼凌同族侄兒未婚妻下嫁,又把侄兒驅趕出宗族,這是你們瀋陽範氏烏七八糟的家務事,旁人是難以插手,可你今天所作所為,看到聽到的可不止一雙眼睛,兩隻耳朵!”
苑馬寺卿洪觀察?
聽到這個名詞,雖說沒看到那位洪觀察人在哪,可範澈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檔子事驚動到了更上層的大人物,歸根結底,很可能是因為自己拜的是李曄的山頭,而李曄在撫順關根深蒂固,更是在裴承祖等人戰死後一手遮天,估計是自以為厲害,對這位新來遼東不久的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