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抓老鼠鬍子道,“反正至少將養個一年半年的,還要小心別感染個頭疼腦熱,否則內外夾攻,難說!”
看到五峰盜這幾個人立時急了,將老大夫圍在當中七嘴八舌問個不停,汪孚林就繞過他們,上去對葉鈞耀說:“我親眼看見,高同知進了府衙。”
“嘿,這種時候還想告我的刁狀,娘希匹!”葉鈞耀沒好氣地又罵了三個違禁字,隨即注意到呂光午在,這才有些訕訕的,趕緊岔開話題道,“此次要不是呂公子恰逢其會,這姓高的突然殺出來,我就算臨時準備也必定大敗虧輸。多虧了呂公子俠義心腸,就和這高敏正說的,尋常路人遇到這種場面,鐵定跑得快!”
“我那時候不是正好聽到他的叫嚷聲,想逃也逃不掉嗎?”呂光午開玩笑似的打趣了一句,卻沒想到那些剛剛還圍著大夫問東問西的人聽到這話,竟是呼啦啦圍了過來,全都在他面前跪下了。儘管群盜的動作聲音雜亂無章,有人磕頭謝一聲,也有人咚咚咚連磕響頭,更有人在感激他救人性命的同時,想要拜師學藝。到最後。他沒有接話茬。卻反而是葉鈞耀怒喝了一聲。
“全都給本縣閉嘴!爾等肆虐東南盜竊無數。首領遭此一劫,焉知不是老天降報應?之前幾個月的苦役不過是小懲大誡,接下來廖峰養傷,你們卻別想在牢裡閒著!讓徽州子民受了如此一番驚嚇,造橋修路的活有的是!”
汪孚林見葉鈞耀如此霸氣側漏,而群盜雖說有人露出不服氣的表情,卻愣是沒人反駁抗爭,心想葉大炮這官威真的是越來越足了。而一旁的呂光午也看著覺得有趣。突然插嘴說道:“我之前抓了一串的活口,不如我親自走一趟宣城,把人押回來。不是我瞧不起衙門那些差役,欺壓良善,他們倒是綽綽有餘,但對付窮兇極惡之徒,他們差遠了。”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葉鈞耀大喜過望,直接迸出了兩句文縐縐的詞,卻是立刻長揖道。“那就拜託呂兄了!”
葉鈞耀這突然一變稱呼,呂光午先是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又看著汪孚林道:“聽說你之前手刃太湖巨盜,著實沒給老師丟臉!”
呂光午來得快,去得更快,帶著兩個伴當立時就走,絲毫拖泥帶水也沒有,讓葉鈞耀直呼這才是大俠風範,言下之意無非是丹陽邵大俠那就是個政治掮客,煽風點火不幹好事。可吩咐把五峰盜一群人都押下去,給廖峰收拾得乾淨一點之後,這位縣尊大人卻突然醒悟到另外一件事,臉色頓時不大好看。
“孚林,你和金寶秋楓最好全都暫住縣衙。邵芳主僕三人既然還尚未落網,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若有個萬一,我怎麼和你父母交待?擠個幾天就行了,有夫人手底下那些精幹人手在,縣衙可謂是固若金湯,他們三個若敢來,保管回不去!”
這種嚴重推銷語氣的話,汪孚林不禁聽得忍俊不禁。不過,他也知道葉鈞耀這話絕不是杞人憂天。他上次路遇邵芳的時候,就曾經擔心過對方咽不下這口氣拿他瀉火,現如今新仇舊恨加在一塊,邵芳如果真的生出某種衝動來,那完全在情理之中。此時此刻,他很慶幸今天金寶秋楓在這邊跟著柯先生讀書,家裡除了僕役就沒別人了。
“那我就聽縣尊的,和金寶秋楓一塊在這蹭吃蹭喝蹭住幾天。”
汪孚林如此領情,葉鈞耀自然眉開眼笑:“那好,我還有不少公務要辦,你去後頭見夫人吧!”
得知汪孚林要在官廨暫住幾天,蘇夫人當然不像葉鈞耀這樣情緒外露,只是笑著說道:“正好明兆跟著方先生回鄉去參加童子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