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笑容,從容一揖,就笑著說道:“未知陳老爺夤夜相邀竟然是在如此美地,晚生開眼界了!”
“能請動貴賓,這浮香坊才是蓬蓽生輝。”陳老爺樂呵呵的,彷彿一點芥蒂也沒有,竟是站起身來,親自拉著汪孚林引薦眾人。對於許二老爺大喇喇坐著只是略點個頭,他彷彿沒瞧見似的,又對汪孚林介紹四座那些年輕人。
聽到什麼三英,什麼四俊,什麼五傑之類的稱號,汪孚林臉上一本正經,心裡卻笑得樂不可支。杭州也算是浙江科舉大府,這各式各樣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名號也並不奇怪,可此刻聽著怎麼那麼像是江湖人士的匪號呢?
西湖三英?靈隱山四俊?飛來峰五傑?
汪孚林自己都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給逗樂了。而他掛在嘴角的淡淡笑意,在有人看來卻是倨傲無禮。等到陳老爺請他入座,恰是在許二老爺下手,他就只聽得上頭傳來了一個聲音:“今日這滿堂杭州才俊,孚林你代表咱們徽州,可不要丟了臉。”
許薇怎麼會有這麼個草包老爹?怪不得許老太爺直接把兩淮鹽業一攤子交給了長子,就他之前和許薇那位三叔去許村拜壽的情形來看,那位許三老爺也同樣談不上成氣候。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大概指的就是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汪孚林心中數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便笑著說道:“許二老爺這話就折煞我了,我行走在外,不過是個道試吊榜尾,歲考又吊榜尾的區區秀才,徽州也不知道有多少才學勝我千百倍之人,我何德何能代表徽州?”
不等許二老爺介面,他便泰然自若地衝著那些年輕士子微微頷首,笑著說道:“我就是個生性憊懶的性子,放恣輕狂慣了,在徽州還真不算一個人物,要教諸位失望了。而且,剛剛聽到諸位三英四俊五傑這樣體面名號,我更有些自慚形穢。須知我在徽州的時候,也算有個稱號,那就是小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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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豐功偉績誇來聽(求月票)
這世上自己說自己是災星的人也許有,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如此紙醉金迷的浮香坊上如此坦陳的,至少陳老爺從來沒見過!
許二老爺已經完全黑了臉色,氣得直哆嗦的他蠕動著嘴唇想要破口大罵,卻見汪孚林笑吟吟地看了過來,眼神中卻滿是冷意,他陡然之間想起了徽州那一連串事件——其他的那些傳聞他可以無所謂,可官居浙江按察副使的王汝正下臺,卻不一樣。即便那顯然是朝中某些角力的結果,就連汪道昆也不足以左右,可那時候王汝正趾高氣昂而來,狼狽不堪歸去,那一幕在徽州乃至於整個南直隸,造成了多大的轟動?。
而在王汝正倒臺之前,汪孚林借用歙縣預備倉存放義店的糧食,可卻搶在王汝正查倉之前出貨,更是讓這位分巡道丟了臉面。而徽州府縣兩位主司先後出來為其撐腰,更是顯示了人不同尋常的影響力。哪怕那是因為汪道昆,可汪孚林只是汪道昆的族侄,他還是許老太爺的親生兒子,在徽州知府段朝宗面前可有那面子?
最終,他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揶揄給吞了回去,冷哼一聲就不做聲了。
這時候,許二老爺不吭聲,那邊廂的書生們,卻有人不甘寂寞了,當即就有人嗤笑道:“不知道汪公子這災星名號,是怎麼來的?莫非是沖剋了誰?”
汪孚林聞聲往發話的方向看去,見是一個衣著華貴,手搖一把銷金扇子的瘦長年輕人。他想到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