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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處理工作人員會不由自主有這樣的動作。不,我不應該這樣。這一次不應該。

難道那時候他在等待艾爾?梅威瑟爾從破窗戶裡面射中他嗎?這是一種自我了結的方式。不要問為什麼。

彈得很快的葛利格的曲子突然斷了,沒有結尾。一陣停頓,然後另外一個鋼琴演奏者開始從頭彈奏。這次是老師在彈,給學生演示怎樣彈奏這個段子。每個音符都彈奏的非常用勁也非常精確。音樂流淌著,在聽者心中蔓延開來。但是錢德勒卻覺得音樂有些煩心。

你私下裡為德克?波納比哭泣,是不是?然而卻禁止孩子們為他哭泣。在悲傷方面,你哄騙了我們。

肯定是朱麗葉把種上天竺葵的陶土花盆放在了走廊扶欄上了。是朱麗葉把走廊上那把陳舊、不很舒服的木頭椅子重新刷成了暗灰色。在那些很少有人坐的椅子上放著雨水沖洗過的靠墊。在波羅的海大街,人們總是在天氣暖和的時候坐在走廊裡,有時候晚上很晚的時候還吃吃喝喝,當然阿莉亞?波納比是個例外。對於她來說,這樣的行為非常“平庸”——“粗俗”。

沒有什麼比“那些陌生人知道我們家的事兒”更讓阿莉亞驚慌失措的了。

阿莉亞過著隱遁的生活,竭盡全力地保護自己的隱私,然而她卻比這個街區的大部分居民更加引人矚目,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錢德勒猜想,任何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她是誰的寡婦,每個人都對德克?波納比有看法。但是在錢德勒母親的驕傲中有令人感動的東西。她拒絕卑微,“普通”。在16年中,她沒有拜訪過她的鄰居們,甚至沒有因為她住院期間為她照顧孩子而感謝過他們。僅是阿莉亞用昂貴的奶黃色的信紙寫了正式的感謝信並讓朱麗葉把信送給鄰居們。她很少接受她最有天賦的學生父母的邀請,並且強烈反對孩子們和他們一起吃飯,更不用提在晚上與朋友們在一起了。她的宣言是:“我們雖然窮,但是決不需要施捨。”然後用孩子們都學得會的惱怒的口氣說,“我婚前是自給自足,婚後也一樣。”

在悲傷方面哄騙了我們。為什麼?

錢德勒想起了他的祖母利特萊爾以及其他的親戚們,之前他沒有看到過他們,之後也沒有再見過,他們來到尼亞加拉大瀑布市陪伴阿莉亞,安慰她喪夫之痛。這些好心的人們,當然都是女性,希望阿莉亞跟她們一起回到特洛伊,她們認為她“屬於”這個地方。到底為什麼阿莉亞要待在尼亞加拉大瀑布市,她不喜歡波納比家族的那些人,很明顯他們也不喜歡她。她在這裡實際上沒什麼朋友,作為音樂教師也不是很有名望。她的孩子們也只是在鬼魂出沒的瀑布附近長大……她的家和親人在特洛伊。

但是阿莉亞靜靜地說:“不,我的家和孩子們的家就在這兒。”

阿莉亞把鋼琴當作生命演奏著——非常流暢、明快、尖利、優美。快板,什快板——明快的樂章從她的指尖流瀉下來。她也可以彈奏莊嚴的快板,她還可以同樣熟練地彈奏安靜的曲子。她彈錯一個音符的時候,手指會迅速移動過去,聽者無法確認到底聽到了什麼。

薩尤從錢德勒的懷裡掙脫出來,跑到人行道上給另一條狗打招呼。它的主人是一個膝蓋不靈活、面目毀損、眼如生雞蛋的男人。“薩尤!晚上好,”那個男人用有口音的英語跟它打招呼。兩條狗明顯相互間很熟,互相聞著,蹭著對方,看上去非常興奮。薩尤叫著,對他來說,這種情況很少見。雖然不小了,薩尤總是很樂觀,樂於相信其他狗好的一面。他的尾巴搖得像鐘擺,眼睛裡充滿深情。阿莉亞稱薩尤是另一個自己——她身上所有的優點、多愁善感以及軟心腸都在薩尤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來訪的狗是一條雜種塞特種獵狗,粗糙的毛髮是沒有光澤的深紅色鞋油的顏色,潮溼的眼睛和一條看上去好像廢掉了的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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