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在謠傳妮娜?奧謝克現在住在盧卡斯山那裡,房子是波納比給她租的,波納比和他的客戶奧謝克太太“有關係”。當斯金納被媒體要求對這些傳言作出評價時,他僵硬地說自己對此毫不知情,他討厭謠言;但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很多問題就可以解釋了。
為什麼一個男人只是為了做個姿態,就會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斯金納認為波納比的事業已經就此完結了嗎?
“對不起,我不作評論。”
法官斯特勞頓?豪威爾決不會對發生在他法庭上的“事件”公開發表任何評論。也不會評論德克?波納比——他以前的好朋友——的所作所為。對於愛的運河的訴訟,他書寫了措辭嚴謹的書面判決,做出了詳細論述,最後決定駁回原告的控訴,並且宣告這次控告證據不足。
豪威爾承認,這是一個“困難的”決定。這件案子牽涉到方方面面,呈現出許多相互矛盾的證據,因此顯得“異乎尋常的複雜”。然而,豪威爾指出主要問題只有兩條:第一,在1953年斯萬化學公司和尼亞加拉縣教育委員會簽訂的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和約中,規定如果填埋愛的運河的垃圾,引起任何“健康損害或死亡”,斯萬化學公司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另外,是否有“絕對的、不容質疑的證據”來證明科文莊園多起被報道的1955年到1962年之間的疾病和死亡事件,確實和愛的運河(就是科文莊園住宅區那裡)有關。
法官豪威爾發現,1953年具有爭議的合同是“不合法的”——就是說,在紐約州的法令中“不具有法律效應”。但是他認為,原告無法提供有力的證據來控告斯萬化學公司;尼亞加拉大瀑布市;尼亞加拉縣教育委員會;尼亞加拉縣衛生委員會等部門。豪威爾的結論是,正如他說的,在經過“慎重的考慮”後,原被告雙方提供的關於疾病和死亡“原因”的證據,完全不一致;但是他最終判定,沒有“絕對的,不容質疑的證據證明科文莊園個例的疾病和死亡事件,和媒體報道的環境因素之間存在必然聯絡。”而尼亞加拉縣衛生委員會1957年的報告,是在1962年3月重新修改了的。
依據這個裁決,這個案子被駁回了。
依據這個裁決,德克?波納比的律師生涯突然意想不到地結束了。
我當時真應該咬斷那個雜種的喉嚨。他背叛了公正,背叛了我。我現在赤手空拳就能殺了那個虛偽、說謊、受了別人賄賂的雜種法官。
實際上,德克並不應該感到吃驚。他已經預感到了。他已經看到許多前兆了。就像是一個對於毫無希望的愛情感到絕望的男人,德克?波納比或許被迷惑了,他應該在自己的幻想中感到絕望,但是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知道他對手實力強大,也知道尼亞加拉大瀑布這起案子所有的法官和陪審員會如何偏袒他的對手們。
德克曾經很想知道,作為和原告律師有著20多年交情的親密朋友,斯特勞頓?豪威爾為什麼沒有私下要求退出這件案子。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德克沒有告訴妮娜?奧謝克,也沒有告訴其他人。他沒讓別人分擔他的疑慮。他漸漸地意識到,是他的對手們不懷好意,從他的證人那裡下手,破壞了他關於“致病原因”的最重要的論證。19名證人,醫生,醫務人員,科學家,都曾同意代表科文莊園的居民作證,但最後只來了11人。他們之中,還有些人說話的時候帶著試探性的口氣,不願完全遵循“絕對的、不容質疑的證據”的標準。他們往往把個人致病的“原因”歸於遺傳因素,行為因素,例如酗酒,吸菸,暴飲暴食。
而斯金納和他的團隊召集了30多名專家見證人,來反駁德克關於“致病原因”的論證。這些人包括聲望極高的當地醫生。尼亞加拉總醫院首席內科專家,布法羅市米拉德?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