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廠長已經沉下臉:“吃飯的時候別說話,好好吃飯。”
雖然剛跟兒子吵過架,一聽他這麼訓兒子,傅書還是不樂意。
“不就是還東西,這為啥要訓家明;總不會是有人幹了虧心事,敢做不敢當吧。”
她邊說護著兒子,邊幸災樂禍瞥向葉宜家。
“清遠,這你應該不介意吧,東西也是小葉送的,又不是別人的。”
傅清遠放下筷子坐直身體,點了點頭:“可以。”
得了這句準信,傅書放下抓住兒子的手,推他上樓:“快去,都給我拿下來,還給人家。”
本來只是說兩句發洩的趙家明被趕鴨子上架推上了樓。
而葉宜家,心虛極了。
邊使勁扒拉著原主的記憶細節,邊斜斜瞅著身旁男人臉色。
死腦子,快想!
幸好,傅清遠始終神色平靜,甚至又拿起碗筷吃菜,還不忘給她夾了一筷子臘肉。
“這是我舅媽自己醃的,炒了特別香,你嚐嚐。”
看他這麼平靜,葉宜家不想了,拿起筷子重新投入美食懷抱。
不得不說,趙家明他媽說話陰陽怪氣的,做菜還是一把好手藝。
她就要狠狠吃,傅書越不高興,她越要吃。
“傅阿姨您真的好手藝啊,這道菜好好吃。”
傅書嘴角抽了抽,明明是誇的話,她聽起來咋這麼不舒服呢?
乾脆扭過頭不看她:“你愛吃就好。”
吃,待會看你還吃得下嗎?
有因必有果,當初你自己纏著我兒子做下的不害臊事,現在就是迴旋鏢。
而旁邊趙廠長,看他們都樂呵吃起飯來,哎,沒事了,自己也拿起筷子。
“就是好吃,小葉多吃點,走的時候讓你傅姨給你多裝點。”
“嗯嗯!”
傅書,翻了個白眼,不搭話。
大家都基本吃飽時,趙家明下來了,懷裡還抱著個大箱子,神情恍惚。
傅書略顯誇張喊了起來:“家明,這些都是宜家送你的嗎,怎麼這麼多?”
趙家明點了點頭,深深看一眼餐桌後的姑娘,俏麗得如春日木蘭花,清雅有靈氣。
她如今出落得這麼好看,卻離他越來越遠。
“這是你剛學會打毛線那年,你打了兩個月才送我的手套圍巾全套,你說從冬天開始打想讓我過暖和的冬天,結果春天才給我。”
他慢慢說著,邊掏出一雙青藍色手套,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紅色。
“上面紅的這些是你的血,當時你為了打這些,十根手指都被戳得坑坑窪窪的。”
趙家明邊回憶著往昔,眉目裡帶著笑意。
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囁囁嚅嚅拿手套給他的樣子好像就在眼前,臉紅得不行,他當時也年輕氣盛,覺得醜不拉幾就隨手扔進了床底雜貨箱裡。
“這些是你每個月遞給我的信,有時說你家裡的事,有時問我紅星縣城外面的樣子。”
後來,她發現他一封沒回後,就再也沒寫過了。
趙家明看著箱子裡堆滿的,有些拆封,有些還疊在一起,開啟都沒開啟過的信件,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眼睛酸得難受,也說不下去了。
他不想還給葉宜家了。
但是,還沒等他後悔,不知什麼時候走近的傅清遠拿起了箱子:“好,謝謝你儲存,我們這就拿回去了。”
“舅舅,你要帶的東西也裝這個箱子裡,我們一道拿回去。”
“天色不早了,我們再坐會也得趕緊回去了。”
趙家明張了張口,後悔的話卻說不出來。
一旁傅書都聽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