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三、四里地,前方現出一片果園,又有一張鐵網罩,乃是捕捉老鼠的。天心道:“我那爹爹藏在這裡,捕鼠種樹,倒也逍遙自在。”
盤蜒奇道:“捕鼠?他。。。他吃老鼠麼?”
天心嘆道:“他這瘋病可不簡單,一年前我回來瞧過一趟,他變得牙尖嘴利,有如鬼怪,見了我的模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似。。。。似不認得我一般,還拼命催促我走。他不吃老鼠,卻吸老鼠的血。。。”
盤蜒大驚失色,說道:“他可是臉色蒼白,毛髮落光,身子消瘦至極?”
天心奇道:“你怎地知道?”
盤蜒不禁惶急起來,喊道:“他成了吸血的怪物,公子為何不把他關押起來?”
天心反道:“他畢竟是我爹爹,我又不來照顧他,若不得自由,豈不要餓死了?”
忽然間,天上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響徹洞穴,連至兩端,三人心下震驚,抬頭一瞧,只見洞頂黑暗之中,露出一雙雙紅光閃閃的眼珠。
天心怒道:“什麼人?”將“虛度光陰”扔了出去,刺中一人,那人慘叫一聲,撲通掉落下來,只見此人一雙巨翼,渾身絨毛,竟是一隻孩童大小的蝙蝠。他剛一落地,復又飛空而起,沒入黑暗。
天心毛骨悚然,喊道:“何方妖魔,為何在此做巢?”
盤蜒拍出幻靈掌力,靈光綻放,照亮洞窟,只看密密麻麻的人面蝙蝠倒掛在上,眼神狂暴,嘴角帶著獰笑,少說約莫有二十隻。那蝙蝠面貌各異,與人相似,只是加倍消瘦醜陋,露出尖銳犬牙,身軀搖搖欲墜。
天心盯著正中一頭蝙蝠,心下劇震,登時流下淚來,喊道:“爹爹!”
那蝙蝠翻身落地,盯著天心,又瞧瞧盤蜒、張千峰,怪叫一聲,嚷道:“你。。。。這二人又是你的相好?”
天心無暇回答,急道:“爹爹,你怎地變成這副。。。。這副形貌?你成了妖怪了麼?”
天心爹爹慘笑起來,說道:“你問我怎會如此?我還沒來問你呢!你倒是越長越‘漂亮’啦!你不是我兒子,反倒比我女兒還像女兒。”
天心怒道:“你還有臉說?你。。。。若不是你,我怎會如此?”他雖不為自身現狀自卑,但總免不了對這坑害自己的父親心懷厭憎,此刻聽他一說,頓時惱怒起來。
天心爹爹喃喃道:“乖孩兒,你可知我為何。。。。為何要來到此處?我不為別的,只想多陪陪你。你長得與你死去的娘越來越像啦。嗓門兒、身段、神態,都與她一模一樣。乖孩兒,我想念著你,你卻離我而去,留我孤零零在此,當真痛不欲生。若非主人到來,重用於我,讓我有了寄託,我決計活不到今日。”
天心臉上一紅,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盤蜒罵道:“越來越不像話了,即便他不是你兒子,是你女兒,你有這等念頭,便是千刀萬剮,也算便宜你了。”
天心爹爹朝盤蜒怒目而視,說道:“你是她的新歡?你這般對我說話,可是不想活了?”
張千峰喝問道:“你那主人是誰?”
天心爹爹道:“主人便是主人。爾等擅闖此處,拐帶我孩兒,便是罪該萬死!”尖嘯一聲,發出聲波,三人耳中嗡嗡,一時視線模糊。洞頂蝙蝠撲騰撲騰的全撲了下來,露出血盆大口,朝盤蜒、張千峰咬下。
盤蜒拔刀在手,對準一蝙蝠當頭斬落,那蝙蝠身法靈動,倏然一轉,繞了個圈,盤蜒這一招自然落空。而張千峰拍出天琴雲弦掌,掌力如網,按理絕難躲避。但一眾妖魔太過機靈,當即察覺,振翅高飛,張千峰的掌力也難奏效。
盤蜒道:“它們有預判招式之能,不可小覷。”
張千峰笑道:“但除此之外,倒也無出奇之處。”
有一蝙蝠突然亮出兵刃,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