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事情太過突然,能不能容我些時候考慮?”
雖然對王意之的提議很是心動,但楚玉並不打算立即滿口答應下來,因為她還有些別的顧慮,要等她回去後才能細細思量。
王意之也不為難,只道:“這樣自然最好,你若是一口應下,我還得怕你途中後悔。”他端起酒杯,眼帶飛揚笑意:“三日之後,我在洛陽城南的洛水之上靜候你佳音,倘若你答應了,便來我船上,我們一道出發。”
為他目中笑意所感,楚玉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她舉起酒杯,與他的輕輕一碰:“一言為定。”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四十九章 真假觀滄海
意之送楚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兩人在門口道別,楚玉瞥一眼黑漆漆的街巷,暗道現在已經這麼晚,想必觀滄海早已睡下,還是明早再去跟他說對不住吧。
楚玉走入楚園內,大門關上之際,王意之面上輕鬆的笑容微微凝結,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卻轉而走向旁邊的宅院,來到沒有牌匾的門前,輕輕磕響門扉。
夜幕籠罩,將周圍都蒙上了深深的暗色與寂靜,王意之也不著急,他甚為悠閒地在門口等待著,微風徐徐地吹動他飄逸的衣襬與髮絲,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謹慎的問話聲:“請問門外何人?”
王意之輕笑一聲,悠然道:“請去轉告你家主人,就說江陵故人王意之來訪。”與楚玉閒聊之際,他知道觀滄海就住在楚玉的隔壁。
過不多久,那人的腳步聲去而復返,這回回來卻是將門開啟,施了一禮:“請隨我來,我家主人在前廳等候。”
跟隨那僕人到了前廳,王意之一眼便看到歪斜靠坐在主位上的觀滄海,觀滄海身穿白色中衣,肩頭鬆鬆垮垮地披一件藍灰色的袍子,他的雙眼之上,依舊是白日裡所見的散發著藥香的錦帶。
聽見王意之腳步走近,觀滄海隨即露出笑容:“意之這麼晚到來,可是在怪罪我白日裡明明識得你,卻不與你招呼?”
王意之聞言微怔,他仔細看了觀滄海一陣。與白天不同,此刻又感覺他是觀滄海了……難道是因為太久不曾相見,導致他對印象裡的觀滄海生疏,才會造成白天地誤解?
但他雖然誤解,觀滄海為何又不主動與他相認?
聽著王意之仍不說話,觀滄海知他在疑惑什麼,卻不解釋,只淡淡微笑,任由他猜測個夠。
現在的這個觀滄海。卻並非容止假扮,而是正牌的觀滄海,他與容止聽得下人通報,得知王意之到來。師兄弟倆心中雪亮,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於是被推出來接客的,便是真貨了。
楚玉沒有對王意之說起容止與觀滄海的關係。饒是王意之如何地機變敏銳,也想不到這兩人竟然是有勾結的。
暗自揣測了一會兒,王意之終於能肯定,眼前的觀滄海確是如假包換。卸下猜慮,他笑嘻嘻道:“抱歉抱歉,我今日乍見你時。疑心你是假的。故而裝作不相識。眼下還上門求證,還請滄海兄不要見怪。”
王意之不是心裡藏不住話地直腸子。但也不是滿腹心機從不表露的深沉之人,他覺得自己此番玩的心眼對不住朋友,便坦然道歉,一來是他天性使然,放下疑慮後便無掛礙,二來也是因為知道觀滄海不會介意他的錯認。
觀滄海一笑置之。
兩人又說笑片刻,王意之此行目地達成,便起身告辭,觀滄海自是一路相送到門前。
送走了客人,觀滄海才獨自順著原路返回,王意之來之前,他與容止正在對弈,此刻容止依舊坐在棋盤前,聽見他撥動棋子的聲響,觀滄海隨口笑道:“我方才險些便要供出你來,容止師弟。”
王意之心中風光霽月,照得他幾乎也差點兒坦然相告,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