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非衝動熱血之輩,只心中念頭微動,便徹底打消。
王意之和容止之間,他還是選擇迴護容止。
容止微微一怔,垂目淡淡道:“多謝滄海師兄,我們繼續這一局棋。”
這是師兄弟之間的老規矩,雖然方才觀滄海半途離開,卻並不擔心容止會趁機在棋盤上做手腳,他們這個層面的比較,不會使用不入流地下作手段,更何況,棋局早已在他心中。
兩人的棋下了很久,每一步走經過了長長的思索,一直到夜晚過半,容止才以些微優勢勝出。
默默地注視棋碟片刻,容止開始收拾棋子。
觀滄海的棋力並沒有多少進步,他地棋力也沒有如何減退,他的操控掌握能力依舊強大穩固,但是……比起從前,他似乎多了那麼一些東西,讓某些地方出現了細微的意外。
觀滄海嘆息一聲:“這一局作廢,你心不在棋中,我們改日再弈。”
容止面無表情地提醒:“滄海師兄,這一局,還是我勝地。”別想耍賴。
觀滄海哈哈一笑:“是嗎,我忘了。”
兩師兄弟一局完畢便各自回房睡著,第二日清晨,觀滄海在睡夢之中聽見腳步聲靠近,他耳力絕佳,很容易便分辨出這是楚玉地腳步,情知又是來找容止地,他也懶得理會,翻了個身又要睡過去。
這一年來楚玉時常前來找“觀滄海”,幾乎將這裡當作了第二個家,她來去時都不需任何通報,直接便能前來。
沒過一會楚玉的腳步聲便到了門前,敲門聲和招呼聲同時傳來:“觀滄海,你在不在?”
作為真貨地觀滄海自是不會應答的,但是過了片刻,卻沒聽到容止假扮他回話。
觀滄海十分清楚,容止的耳力雖然不似他這般可以完全以耳代目,但是也是靈敏過人,否則也不會假扮他這麼久而不露破綻,兼之容止性情使然,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從睡夢中醒來,這樣被叫喚卻不回話,實在是有些反常。
心中疑惑,觀滄海也顧不上睡覺,當即翻身下床,穿過主屋來到另一側的臥房中,卻覺察到容止依舊躺在床上,只是不知為何彷彿動彈不得。
是那怪病正巧再度發作,而且這回比較嚴重,全身都沒法動彈,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相處一年,觀滄海見過數次容止發作的情形,因而此時也不慌張,只飛快地來到床邊,一手按在容止肩頭,另一隻手手指彎曲成扣,力道均勻地快速擊打在容止身體各關節處,敲擊如雨點般密集。
這是他與容止共同琢磨出來的,用這種手法,雖然不能根治,卻能減少發作的時間,能讓容止的身體狀態儘快恢復正常。
只不過他凝神專注於此,竟然一時間忘了門外敲門的楚玉。
楚玉敲了一會門得不到回應,心裡奇怪,又聽見門內有隱約聲響,便推門直入,朝著那聲響發出的地方走去。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五十章 破碎的茶杯
一輪均勻快速的擊打後,容止緊繃的身體終於漸漸鬆弛下來。
這一套手法不僅得快速,還需要力量均勻,不能有分毫輕重偏差,饒是觀滄海武力驚人,控制下來亦是額上微微見汗,他才鬆一口氣,卻又聽到已經來到臥房門口的楚玉的腳步聲,這才警覺眼下是什麼情形。
怎麼辦?
觀滄海眉頭輕皺,容止勉強半翻過身來,嘴角微翹。縱然面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兩人依舊神情冷靜,不曾露出半點兒慌亂之色。
觀滄海自己雖有把握在楚玉再邁一步進屋之前從視窗逃逸,但是此刻容止體力尚未恢復,臉上更沒易容,倘若丟下他一人,只怕他們這一年玩的調包計會立即被楚玉瞧出來。
但是帶著容止走,卻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