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身,並無官職,但侯爵後人身份尊貴,總不能與“草民”相較,所以大央有這麼條規矩,爵爺的直系血親,無論有無為官,官方自稱一律可為“臣”。
殷央那張國字臉緩和了些許,示意景貴妃扶起侯夫人,但不可能輕易放過兩個鬧事的人,他怒氣猶在地喝問:“你們說說,在朕愛妃的壽宴上動手是何道理?……墨珩你閉嘴,左清蟬,你來說。”
一直沉默不語的左清蟬抬起頭來,人們才發現他一邊眼角淤青,顴骨發腫,嘴角還掛著血絲,墨珩下手不輕啊。
也是,墨珩雖然年紀稍小,卻是文武兼修,左清蟬一介文士豈是對手?
比起墨珩,左清蟬冷靜得很,他先是伏身叩首,再開口道:“驚擾了陛下和娘娘臣深感惶恐,但此事並非珩賢弟的錯,還請陛下不要降罪於他。”
“哦?不怪他難道怪你?”殷央皮笑肉不笑:“墨珩,你覺得是誰的錯?”
墨珩斜也了左清蟬一眼,那意思彷彿在說不需要你來假惺惺。他挺直著上身雙手抱拳:“陛下,方才的確是臣先動手,臣願受罰。”
這廂景貴妃扶起侯夫人到了一邊,聽得此話再看看墨珩的架勢,掩嘴一笑:“陛下您看我這個侄子,學了點武藝又出去讀了幾年書,真把自己當成俠士了。”她回去揉揉地拍撫殷央的背部,精算雙眼掃過左清蟬,“我瞭解我這侄子,他可不是容易衝動的人,此事必然是有原因的,您不妨問問他們到底為了什麼在鬧。”
蒼蒼就知道景貴妃會這麼說,大好機會她怎麼能讓這事就這麼算了,殷央不好說的話她來說,必定要讓“審問”進行下去。
果然殷央順著梯子下來,緩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朕說清楚——別淨打太極來糊弄朕!”
左清蟬靜了須臾輕嘆一聲,雖掛了彩但俊色猶在的臉上浮現一抹難堪,拱了拱手道:“本來家醜不該當著陛下與眾位長輩的面宣揚,但鬧到這個地步,再不說出來有害無利,臣便一一說來。”
殷央揮了揮手,其他人也都閉口傾聽,整個花園裡唯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左清蟬開始述說:“想必大家都聽說了這段日子來市井中的傳聞,說是我左氏要低價收購長安侯府下墨記的礦石。那些不堪的言論臣在此也不贅述了,只說此事的影響。”
“墨左兩家向來有些不和,這謠言一出更是讓我們陷入近乎敵對的狀態。大央以和為貴,我左氏又豈能不知,便想方設法欲化解,方才臣便是又提及了此事,想與珩賢弟於宴會後好好談一談。大概是臣口拙,言辭不當,這才叫珩賢弟誤會了去。”
說著就著跪姿很誠懇向墨珩欠身。如此姿態,看得圍觀的大臣命婦是暗暗點頭,無論如何這份風度好極,反觀墨珩,明顯就義氣用事了。墨珩嘴角微吊,偏頭避過:“左世子言重,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我說謠言並非我左氏的意思,而是有人借長樂侯府的名義刻意放出,以使你我兩家更加不和呢?”左清蟬毫不氣餒,掃去疏冷之色,鄭重地道,“清蟬不求別的,但求珩賢弟能給我一個澄清的機會,爾後再決定你們的態度。”
078壓軸而來開山爵(修)
左清蟬十分果決,語罷就向殷央請示:“陛下,可否請您主持公道?在此臣就將此事的誤會說開。各位大人,夫人,也請你們做個見證,叫大家知道我長樂侯府的人不是那狂妄之輩。”
花園裡很安靜,眾人互相看看不出聲。誤會?如果只是誤會,如果被左清蟬來個峰迴路轉,那陛下還有便宜佔嗎?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哪裡還敢接他的話。
殷央那裡有景貴妃給他接話茬,可輪到左清蟬就冷場了。不過也沒關係,這出戏本來是兩個人唱的,墨珩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時候得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