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杜光突然大喝一聲,倆人都看向他,只見其瞪大眼珠子,從椅子上跳下來,拍拍薛近地肩膀,“老大老大,你頭一次說這麼長的話哎!”
薛近:“……”
俞斐燁:“……”
俞斐燁警告地看一眼杜光,對方吐吐舌頭,老實地坐回椅子中。心裡不滿道:小冰塊兒,大冰塊兒,咋和這倆人拜了把子,真不可愛。
俞斐燁接著說:“大哥說的沒錯,那位高人姓宋名雲沐,他指點父親不少,才有了日後的大昭,可是後來不知為何,卻投河自盡,父親念其無子嗣,便命我送終。”
說到這,俞斐燁摸摸胸前衣服裡的玉佩,那是宋雲沐留下來的遺物。當時還留了一張字條,正是用這玉佩壓著,上面寫道:“有緣人請善待之。”
俞斐燁本來想把玉佩跟宋雲沐葬在一起,但是想到字條上所寫,便將其收藏,一直佩戴到現在。
俞斐燁在王府排名第四,雖然都是正室所出,但是父親重長子,母親疼么兒,他不長不幼,人又喜怒不形於色,略顯孤僻,被重視的程度還不及寵妾梁氏所生的庶子,也就是現在的韓王。有一次被其陷害後,他父親也沒有過多追究,就罰他不準吃飯,抄寫經文。
其實,俞斐燁和宋雲沐並未接觸幾次,正是這一回,宋雲沐告訴他若真有遠大抱負,則要韜光養晦,未雨綢繆,忍辱負重,聽君一席話,俞斐燁醍醐灌頂,堅定了自己的目標方向。
宋雲沐去世,俞斐燁為其盡心盡責操持的後事,認真程度,親子都不及。現在想起那位慈眉善目,淡然安定的老人,他不禁滿腹唏噓。
“等等,”杜光掏掏耳朵,“越說越遠了,這跟你的計劃有什麼聯絡?”
俞斐燁走到窗前,輕輕撩撥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響,說道:“南朝皇帝驕奢意淫,貪圖享樂,整個平城已經民不聊生。近日放皇榜廣招民間藝者,會雜耍者更是優先入殿表演,得歡心者賞金千兩,更有甚者加官進爵,據說只為要給國師慶生,我覺得這是個能近身的機會。”
杜光想了想,搖搖頭,“夏長玉是不錯,但是你有什麼辦法讓他聽我們的話呢?”
俞斐燁沒有接話,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對薛近說:“大哥,你確定夏長玉不是奸細嗎?”
薛近道:“昨日探子回報,確實不是。”
“如此甚好,”俞斐燁點點頭,“二哥,你江湖中的朋友可有會易容術之人?”
“有啊,”杜光道,隨後反應過來,問:“你問這個作什麼?”
俞斐燁轉身,斬釘截鐵地說:“我想易容接近夏長玉……”
“不可!!”薛近跟誰俞斐燁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何意,他定是要取得夏長玉信任後,然後和其一同入宮。
“我意已決,大哥莫要再勸。”俞斐燁甩袖背過身,不再看薛近,“到時候裡應外合,這是快速拿下……”
“四郎!”薛近很少會這樣激動,竟喚了俞斐燁兒時乳名,他走到俞斐燁身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若出意外,遠之無法同大將軍交代!”
俞斐燁拉住薛近的手臂,拉他起來,義正言辭道:“如今大將軍遭那人陷害身陷囹圄,大姐雖出面力保無虞,可若時間久了,恐怕生變,我們已立下軍令狀,一年之內定要收復南朝,橫豎都是搏,為何不全力以赴呢?”
杜光左右為難,拉住針鋒相對的二人,好言相勸道:“喂喂,有話好好說。”
俞斐燁鬆手,走到案前拍一下桌子,茶水四溢,說道:“我若成了,自然會走的更遠,若敗了,他日想起也不枉此一生。”
俞斐燁轉身,伸出一隻手,堅定地看著薛近,“大哥,要和我搏一搏嗎?”
薛近握住俞斐燁的手,他向來知道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