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程式。”底下的人都把手握在刀柄上,虎目圓睜的,單領頭說話的這個還算是客氣,似乎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劉省三嗤之以鼻,反問:“日本警察?且不說日本警察在我們地盤上撒野合不合法,就論你們是警察嗎?制服呢?證件呢?批捕文書呢?”
“我們拿了人自然會交給我們的警察,沒有區別。”
“區別大了!”
劉省三一聲炸雷呵斥,雙方殺意就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晁荃如見這可不能再作壁上觀了,趕緊穩了車子插進去。
“我倒是聽說有人跟我一樣是來查案的,只是沒料到怎麼還來了這麼多?”
晁荃如打人群中一晃出來,明知故問地說話,瞬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地湧會的人一見他便蹙眉,待手底下的人湊過來耳語了兩句,領頭那個雙眉間的溝壑就擠得更深了。一個劉省三就跟門神一樣不好打發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晁荃如,神荼鬱壘湊成了雙。他回頭吩咐了兩句,就見身後人都把刀鬆開了,表面上卸了警備。
“晁六少爺,幸會,又見面了。”那人向晁荃如問候時抱了拳,臉上也算客氣了。
既然裝作一團和氣,那晁荃如也沒有拂了對方面子的道理,便也同樣抱拳回了禮,問道:“那日匆匆,沒來得及問閣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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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鄙人是日本居留民團的一個小小幹事,敝姓宗村。”
小小幹事?晁荃如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他少說也帶來了近二十人,只是個幹事便能呼叫這麼多人手,說明地位在地湧會里也不算低了。
整個飛龍車行掀翻地皮子能不能湊齊二十個人都不好說,這陣仗明擺著不僅僅是來抓個人這麼簡單。劉省三的預判是正確的,倘若他們沒及時趕到,這裡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此人看著表面和和氣氣,怕也是個背後藏刀的笑面虎罷了。
晁荃如笑笑,說:“今日巧了,諸位來找人,我也來找人,不知我們找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如果不麻煩,還請不吝賜教。”
“若人在這裡,那必定跑不了,不如就當面對質,找到人後,弄清事情真相再做定奪,閣下意下如何?”
晁荃如這話說得不偏不倚,聽起來十分有理,但仔細想想便知這只是委蛇之辭。日本人不是聽不明白,但眼下他們若強行出手,那便是理虧,倒真的落了話柄在對方手裡,更何況周圍圍觀之人眾多,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好無視調和之人跟本地警察隨意逞兇鬥勇。
宗村只稍微權衡了頃刻,便應了這個要求,做下順水人情來。
“既然是晁六少開口,那我們自然要看足情面,畢竟您跟我家理事私交甚厚,若拂了面子,我們回去也不好交代。”
劉省三從旁聽了嗤笑一聲。倘若他未曾聽聞同僚們描述那日晁荃如在大東飯店跟日本人如何如何鬥智鬥勇這事兒,單聽這番說辭,還真要以為晁荃如跟那個五島滿有多親近呢。
此人巧舌如簧。五島滿尚武眾人皆知,看眼前這個叫宗村的男人不過與他胸口齊高,也並不壯碩,與五島滿常帶在身邊的那個三重截然不同,真要比起拳腳怕也不是個能大戰三百回合的主。而五島滿卻讓他坐到了這個位置上,足以見此人靠得可不是一雙鐵拳頭。對付他還需小心,再小心。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