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格外留戀。
見她耳垂浮起淡淡的粉色,面上,仍就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陸庭深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和她走到宅子大門時,說:
“我母親曾經也很喜歡這座莊園,但自從我爸帶了個女人回來之後,她就恨透了這裡。”
許輕衣詫異地抬眼看他。
陸庭深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那種令人望而卻步的陰翳。
他面色平靜地沿著紫檀木樓梯走到樓上,一直到三樓,在走廊最深處的房間外停下。
旋即推開門。
許輕衣站在他身旁,撲面而來的巨大灰塵讓她下意識捂住口鼻,後退了一點。
陸庭深自然地擋在她面前。
等飛揚的灰塵散盡後,才走進去,說道:“這間房間,是我父母的臥室。也是我十歲時,親眼看著,我爸和別的女人做、愛的房間。”
許輕衣沒做聲,安靜地聽他說話。
“那天,我就是躲在這裡面,看見我爸壓在一個陌生女人身上,兩個人同時發出,那種讓我噁心到反胃的聲音。”
陸庭深轉了個身,神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衣櫃。
“他叫那個女人寶貝,平時,他這種都是用這兩個字來稱呼我和母親的,可是他在和母親的床上,對著另一個女人叫寶貝。”
讓一個十歲的孩子,親眼目睹自己父親和別的女人上床,該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輕衣就握住了陸庭深的手。
她在法庭上可以口若懸河,但面對陸庭深,尤其還是,對她展露脆弱的陸庭深時,她那些從容不迫、侃侃而談的本事,往往就不怎麼起作用了。
“你一定會重新找回快樂的。”
她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陸庭深神色一怔,突然低眉,定定地看著她問:“你和宋青,小時候既然是好朋友,她給我寫的那些信,你是不是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