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隨著入城地人流慢慢前行。
這時候。旁邊地道上迎面來了一撥出城地隊伍。黑油馬車三輛。餘下便是兩輛大車。看著彷彿是富戶。張越只隨意瞅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卻不料兩邊擦身而過時。他忽地聽見彷彿有人在叫自己。頓時詫異了起來。扭頭望去。見其中一輛馬車掀開了車簾。露出了一張有幾分熟悉地臉。他不禁一愣。
見四周尚有其他等著入城地百姓。他便朝彭十三等人打了個手勢。自己策馬靠了過去。到了馬車旁邊方才低低喚了一聲:“知府大人正好今天走?”
“小張知縣叫錯了。我如今可不是什麼知府大人。”話雖如此。那車窗處地中年人正是前任高知府。此時微微笑道。“比起解送入京地按察司上下官員。能夠全身而退便是我此次地莫大幸事。只是想不到這麼巧撞見你。不過你這回著實來得晚了。其他各地地知縣大多是昨兒個傍晚便急匆匆趕了來。這會兒都在知府衙門候著那位張公公。你倒是優哉遊哉。”
不等張越出言。他便擺了擺手道:“自然。想來那位張公公不會因著此事怪你。我也知道你上任之後在安丘縣官聲極好。大概也是處理了公務才動身。沒顧得上這些。只做官講地是迎來送往。就比如我離任無人理會。那一頭張公公卻有無數人候著。這都是常理。我這回降級就任滁州知州。倒是和令尊近了。你可有什麼話要我捎帶地?”
滿打滿算,張越也就是在到任的時候和這位知府大人說過幾句官面上的話,別說深交,就連淺薄地交情都不曾有。如今人家這番提點哪怕是看在他的家世面子上,那也是難能可貴。因此,聽到人家提起父親,他連忙快速思量了一番。
“多謝大人好意了。若是見著家父,還請大人轉告一聲,我在此地一切都好。”說到這兒,他稍稍一頓,又從袖中取了一把摺扇雙手遞上。含笑加了一句,“今天得知大人離職,我倉促之間也沒有什麼儀程可以奉贈。這把摺扇乃是我到任的時候自己畫扇面題的字,不過那首詩卻是杜大人所賦,大人此去江南,便與您留個紀念。”
那高知府臨走前遇上張越,一時興起多說了幾句,此時接過扇子卻是詫異。和張越告辭之後。他放下簾子,再開啟扇子一瞧,眼睛卻是漸漸亮了起來。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平地起驚雷忽然降職調任,哪怕是去淮揚繁華之地,他也不可能高興。沒想到張越比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這扇子不但給翌日再見留了地步,對他在新地方安身也大有裨益。
有了人家這提醒。張越進青州城之後便直奔知府衙門。果然,雖然這時候尚未到午時,但那大門口已經是停著好些車馬,倒是不見有轎子。
幾個正打理車馬地跟班隨從看見他們這一行風馳電掣一般地過來,都沒怎麼在意。畢竟,這一早上一撥撥拜訪的人就不曾停過,甚至連都司衙門的人都有,這一撥人領頭地彷彿只是個知縣,和裡頭一干官員比起來差遠了。
青州知府衙門自然比安丘那座縣衙壯觀得多。張越繞過大照壁,前頭便是青石路。過了大門便是一座齊齊整整的鼓樓。鼓樓左右則是兩個亭子,左為申明亭,右為旌善亭。
待進了儀門時,那戒備顯然森嚴了起來,周遭一個個猶如樁子一般釘在地上的並不是府衙內的隸兵,竟都是京營衛士服色,皆是目不斜視。想到當初自己在京城時兩次遇見皇帝微服差不多也是這光景。張越倒是沒覺得奇怪。畢竟。這一次張謙乃是代天子前來山東。
瞧見又有人來,幾個在山東當了好幾年知縣地官員望了一眼。便彼此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彷彿是安丘知縣?真是好大地架子,說未時三刻。他竟然只早到半個時辰。”
“你知道什麼!咱們連自個兒的縣丞主簿都得好生笑臉敬著,他小小年紀卻是狠辣,竟是抓著那兩位地大把柄連根